有了空閑時間,單翠花又開始想家了,扳著手指頭算了算,離兒媳婦要生可是不遠了,這可是自己第一個孫子,必須回去看看。麥旺也惦記老娘和弟弟的傷,倆人找到麥小歡要求回家待段日子。
見他們打定主意非走不可,麥小歡把上次奶奶和大哥來的事告訴倆人。夫妻倆看著眼前身板瘦弱,主意比誰都正的閨女,真相想狠狠打她一頓,這孩子怎麼不和大人商量一下就私下做主把人趕走了呢!
聽到這個消息,麥旺心裏感到非常的失落,老娘和弟弟還是咬住腿傷的事情不肯放鬆,這次回去以後……
“讓二姐跟你們一起回去,我會寫份調解書,讓三叔和奶奶說清楚這件事並不是您的錯,把事情的始末都寫在上麵讓他們畫押,讓村長作證人。他們如果同意的話給三叔和大伯各二十兩銀子,奶奶五十兩這件事就算完了。如果他們還揪住這件事不放先讓村長給評評理,不行就去縣裏衙門報官,咱們總不能一輩子被這件事壓著有家不能回吧!”
除了麥旺餘下的幾個人都點頭表示同意,在他們跟前受了這麼多年的氣也夠了,再惹急了真得報官,上衙門說道說道了。不到實在沒有退路,麥旺不想把弟弟告上衙門,他想著走一步看一步,好在自己現在離開沙溪村也有地方住了,不行離他們遠點就是了。
幾個人到了平涼縣把馬車存放在福運樓的後院,買了些補品提著去了麥永河的住處。
買來的婆子還記得麥小芳,把三個人請了進去,在院子裏閑逛的陳漢廷看見幾個人可就不高興了,把一肚子火氣都撒在他們身上:“你們來幹嘛!不是躲起來了嗎?那就一直躲著好了。”就因為在學堂門口堵住田玉環說了幾句話,自己就被夫子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回來姐姐哭姐夫也歎氣,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休學,不上了,老子還不念了呢!
麥小芳可不是陳秋娘,她不客氣地反問:“這是你的家嗎?這裏是我們麥家,就算有人該走,那也不是我們,再說我們又不是來看你的,你有什麼資格說話。”
倆人說話的聲音驚動了養胎的陳秋娘,麥永河扶著她出來的時候,陳漢廷和麥小芳眼看就要動起手來了。
“爹娘,您們回來了,快裏麵進。”麥永河瞪了妹妹一眼,順帶瞟了陳漢廷一下,這小子辜負了秋娘的一片心意,居然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夫子都找到家裏來了。
認識陳漢廷以來,麥永河第一次對他吹噓的事情產生了懷疑,陳秋娘因為弟弟丟了臉,又任性地賴在家裏不肯去學堂,在麥永河麵前也沒有以往的底氣了。
恰巧這個時候麥小園來了小院,遞給麥永河十兩銀子,說是留著給弟妹生孩子、補身子用的,不能挪用到別人身上,不然的話爹娘和她自己以後都不會管他們了。
有了這十兩銀子足夠花用一陣子了,況且麥小園也說了,隻要他們不惹事,別做給麥家丟臉抹黑的事情,以後還會有銀子拿的。麥永河腰板挺直了,陳秋娘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隻有陳漢廷覺得姐姐自從有了孩子就變了,不再事事以自己為先,就連憨子姐夫張口閉口說的都是還沒出生的外甥,兩個人對自己的關注變少也變淡了。
他也鬧過幾次,除了惹姐姐哭哭啼啼的,居然沒要到一錢銀子,這一切都怪麥家,要不是他們用銀子收買姐姐,要不是姐姐懷了他們家的骨肉,自己的地位怎麼可能一落千丈。這個時候看見麥家人上門,他當然不會有好臉色和好話了。
單翠花讓麥小芳回到自己旁邊,把手裏的補品往石桌上一放,很不高興的說:“看見你們都好就成,我就不進去了,我和你爹會在村子裏住一陣子的,要是哪天秋娘生了你過去送個信,我過來看看就行了。”
說完話,不顧兒子一再挽留,三口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娘一定是給咱們送銀子來的,你……既然這樣咱們一家子和沒出生的孩子就等著喝西北風好了,我是沒臉回家要銀子要東西了。”麥永河扶媳婦坐下,歎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東西回去給媳婦熬補品。
“漢廷啊!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好嗎?把麥家人都得罪了,以後咱們怎麼生活啊!就指望你姐夫打短工掙的那幾個銅板,喝粥都挨不到月底,你去給夫子認個錯,回學堂讀書會好不好。”
“你一天除了逼我讀書,還會幹點什麼,麥家指望的不就是他們家那個黃毛丫頭嗎?你腦子也不笨,也想個賺錢的主意啊!那樣我就不用受他們家和那個憨子的氣了,你沒看出來嗎?那個家夥現在居然敢在我麵前耍威風了,膽子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