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張元說漏了嘴,他剛剛在屋子裏小憩,並不是在看書。郝悠蘭就隨口勸了他幾句,別荒廢了學業,就算今年考不到功名也沒關係,明年可以接著考。
聽到這樣的話,張元怒了,認為是對自己的侮辱,表妹隻會督促自己讀書,從來就不關心其他的事,他既要管理這麼大的莊子,又要讀書,其中是辛苦誰能理解,誰能體會啊!
管理……莊子……麥小歡很想請教他一下,到處雜草叢生的,他是怎麼管理才會出現這種效果的。
郝悠蘭也是嬌養長大的小姑娘,在家裏根本沒受過委屈,今天又被張元在朋友麵前弄的很沒麵子,不由得哭了起來。張元看她哭了,閉上嘴不吵了,不過也沒過去哄人,麥小歡替朋友不值和擔憂,這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會幸福嗎?
這時恰巧麥永海來找妹妹,看見眼睛哭的像小兔子一樣的郝悠蘭,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麼好的一個小姑娘惹她傷心的人實在太殘忍了。
“二哥,你找我有事?”
“嗯!雖說下了場透雨,可是以後會是什麼情形誰也說不好,我想在河邊再造一輛水車,在山莊上遊建個大的水池,萬一缺水,也不至於太過手忙腳亂了。”
二哥現在越來越有想法了,麥小歡欣慰地拍著他的肩膀,反被彈了一記爆栗。
兄妹倆的對話聽到郝悠蘭耳朵和張元耳朵裏產生的效果完全不同。郝悠蘭覺得麥永海很務實,家裏已經那麼有錢了,凡事還在親力親為,真是不錯。
張元不讚成投入那麼多的人力和物力做那些無用工,種田靠天吃飯就好了,整天瞎忙個什麼勁。要不是麥家人給表妹出主意,她未必會買這個破莊子,有那幾千兩銀子自己可以悠哉悠哉地過上好幾年,沒準這期間都能考取狀元了。
“莊稼漢整天就知道和泥巴打交道,今年注定顆粒無收了,還忙個什麼勁。”
種地的人都不願意聽到他這番話的,這和詛咒別人沒什麼兩樣。郝悠蘭情急之下推了張元一把,讓他住嘴,反被他打了一下,雖然是在手臂上,郝悠蘭還是疼的搓了搓胳膊。
“表少爺,我家小姐一片誠心對你,你怎麼可以欺負人呢!在我們郝家,從來沒有人說小姐一句重話,動她一根手指,你憑什麼,回去以後我就告訴老爺去。”
麥家姐妹點頭表示同意,這種人就該交給郝老爺修理一頓,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本事。
“小禾,不許胡鬧,表哥剛剛是在和我開玩笑,沒想動手打我,隻是個小小的意外罷了,不許回去胡說。”
“你不過是個丫鬟而已,有什麼資格管主子之間的事,我和表妹可是有婚約在的,敢對主子不敬,將來我都有權賣了你。”
他的話一出口,就連郝悠蘭都感到不可置信,小禾從自己五歲的時候就跟在身邊伺候,兩個人名為主仆,感情卻比親姐妹還好,這一點表哥也知道,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
小禾也偷偷抹起眼淚,小姐還沒嫁過來呢!表少爺就欺負自己,還揚言要賣了自己,要真是那樣,以後可怎麼辦呢!
“你欺負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讀書考取狀元,或者好好打理家業,這兩樣你做到哪個了,還好意思耍脾氣,你根本就配不上悠蘭,也白瞎了她的一番心意。”麥小芳站在張元麵前掐著小蠻腰指責道。
這話張元可就不愛聽了,想當年張家和郝家可是門當戶對的,自己身份一點也不比表妹差。是家裏出現諸多變故才耽誤了學業的,這是老天在故意為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如今這丫頭把一切過錯都推到自己身上,那自己的委屈找誰訴說去。
不想妹妹和張元吵起來,麥永海拉回妹妹,要送她們回家。郝悠蘭也不想待下去了,她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麼規劃自己和表哥的未來。
“你真的和他們走嘛,麥家……以你的身份和學識怎麼可以和她們交朋友,還是郝家想悔婚,再和麥家結親。”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麥永海看了眼俏臉憋得通紅的郝悠蘭,回懟張元:“請你別侮辱郝小姐,我們家之所以和郝家有來往,第一是生意上的關係;第二是因為我妹妹與郝小姐從小就認識,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行嗎?”
聽到這話,張元不信任地撇撇嘴,他的表情落入郝悠蘭眼裏隻覺得鑽心刺骨的疼。她在問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默默資助表哥,為了退婚的事一再和爹爹起爭執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