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裏特別討厭麥小玲,讓麥小歡眼睜睜看著她死在牢裏這種事她還是做不出來:“放了她們吧!以後輕易我是不會去大伯家了,他們沒把我當成親人,我也沒必要往上湊。”
鬆了一口氣的麥旺趕緊和安豹去了縣衙,據他們回來說,麥小玲真是病的不輕,要是再晚幾天,很可能會出人命的。
安豹還偷偷告訴周越,那個吳氏一直不停的詛罵麥小歡,要不是霍棟讓人掌了她的嘴,並且警告她再敢胡說就滾出平涼縣,她還不會住口呢!
“麥叔聽到她罵人沒有?”周越真想派人殺了吳氏母女,敢罵自己的人,她活膩了吧!
“小歡姑娘的爹求我別把這件事告訴您,他說老太太一直和小歡姑娘大伯住在一起,這麼多年都是他們在照顧老人,就當還他們一次人情好了。”
拿自己女兒的清譽還人情,周越讓小泉子去找霍棟,要是從沙溪村傳出什麼對麥小歡不利的閑話,他這個縣令和沙溪村的村長就都別幹了。
即使安豹他們回來什麼也沒對自己說,麥小歡也能猜到吳氏和麥小玲心裏肯定恨死自己了,大家一場親戚,最後卻變成了仇人,真讓人感到鬱悶。就算再來一次她依然會選擇袒護周越,不為別的,隻因為他也是在幫自己,有這一條理由就夠了。
為了改善鬱悶的心情,第二天麥小歡把大家聚集到已經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邊,她人幾個佃戶家裏的婦人去把幾百隻已經長得半大的白鵝趕來。
沒有人知道麥小歡究竟想幹嘛!當她下令把白鵝都敢進玉米地的時候,單翠花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想在這裏麵放鵝嗎!”
“是呀!這些鵝會吃地裏的雜草,它們的糞便是上好的肥料。”
震驚過後單翠花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這麼大一片地,它們怎麼能一起進去再一起出來呢!”
“娘,我讓黃嬸、劉嬸她們訓練這些白鵝有一個月了,隻要聽到黃嬸、劉嬸敲銅盆這些小家夥就會出來的,一會讓人往灌溉渠裏放些水,就不用管了,您就等著它們大了以後撿鵝蛋吧!”
麥旺和那些莊稼把式種了一輩子地,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周越他們就更驚訝了,小福子突然跑到麥小歡跟前殷勤地問:“小歡,你要是肯收下我,從今天開始,你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要是小泉子肯歸順自己,還可以考慮考慮,麥小歡對小福子可不感興趣:“你可別害我了,我可惹不起你主子,你還是回到他身邊吧!”
周越知道麥小歡不會收下小福子,說實話,自己都打心底裏佩服這個丫頭。
傍晚時分,大家又自動自覺地聚到地頭,這時候已經有白鵝搖搖擺擺地走到地邊,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後,小家夥們陸續跑出玉米地,半個時辰之後,被麥小歡叫做黃嬸的婦人笑著彙報,白鵝一隻也不少。
“如果你是個男人,一定是個最好的謀士,我們就可以聯手做一番大事了。”周越感慨道。
“我還是喜歡做女孩子。”自己喜歡的是自由自在、悠然見南山,采菊東籬下的生活。
周越對著她莞爾一笑,自己也喜歡作為女孩子的她,謀士不難找,知己才難尋呢!
玉米地裏多了這群大白鵝,新長出來的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看夠了熱鬧,單翠花又開始想孫子,想懷孕的麥小芳。她決定這次帶上小閨女,把她和周越放在莊子裏萬一再被人說閑話呢?
麥小歡當然沒意見,母女倆準備要帶的東西,老天卻和她們開了一個玩笑,當天晚上下起了大雨。七、八月份本來就是雨季,大雨一連下了三天三夜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樣下去可不行,明天要組織人排水,不然土豆會爛掉的。”聽著窗外嘩嘩的雨聲,麥小歡擔憂地說。
麥旺跟著點頭,玉米長的高,應該不怕水淹,可是土豆、紅薯、還有黃豆一類的作物被水漫過就會減產,甚至絕產。倆個人商量好以後穿上蓑衣就出去找人,麥小歡順便到長工們的住處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漏雨的地方。
工人們答應的很爽快,都答應明天下地,麥小歡也保證,這幾天會付給他們雙倍的工錢。
“老爺,姑娘,您二位千萬別這麼說,這裏也是我們的家,保護家園也是我們該做的事。”
“謝謝你們,這份情意我領了,但是該給的工錢,一文也不會少。”麥溪歡從來沒打算讓長工們白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