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麥明揚回來的人得到周越的暗示沒敢把外麵的事情告訴單翠花,他哄著麥明揚,一會看金燦燦的玉米,一會打小鳥。小孩子很快就被新鮮事物吸引,忘了找奶奶,別看他嘴裏叫周越壞叔叔,心裏卻明白這個人和小姑姑關係很好,有他在姑姑和娘很快就會得救了。
直到陳秋娘血跡斑斑地跑回來,小閨女被抱著進了門,麥旺夫妻才知道外麵的事。
單翠花舉起笤帚邊打麥永河邊哭道:“要是你媳婦和小歡有個三長兩短,你怎麼有臉回來見我們,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丟人的東西,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
麥永河自知理虧,也不敢辯駁,禦醫拎著藥箱過來給周越看傷口,周越要了塊幹淨的棉布,催他給麥小歡先看。麥小歡心裏很感動,還是用實際行動拒絕了周越的好意,宮裏的禦醫是太後派來照顧周越的,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百姓,可不敢勞煩禦醫出手。身上的傷口看著雖多,大多都是皮外傷,沒有生命危險。
知道麥小歡有顧慮,周越讓禦醫趕快給自己包紮,禦醫哪敢怠慢,準備先清洗、再消毒、上藥、然後慢慢包紮,就連熬藥的步驟都想好了:“你再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讓人拔光你的胡子。”沒眼色的東西,看不出來自己更在乎麥小歡身上的傷嗎?
“小歡,你回房躺著,爹這就進平涼縣給你請大夫去。”麥旺聽禦醫說周越是皮外傷,沒有碰到筋骨,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囑咐山菊扶閨女回房,自己站起來打算親自去請大夫。
小歡要是走了,自己就沒辦法了解她的傷勢了,周越盯著慢吞吞的禦醫直咬牙。小泉子在心裏把迂腐沒眼色的禦醫罵了一頓,搶過他手裏的藥膏:“這應該是我的活計,你去幫小歡姑娘檢查吧!記得仔細些,別在這裏搶我的功勞。”
禦醫挪到麥小歡身邊,打量了一番,同樣遞給她一瓶藥膏,這個和小泉子手裏的看著就不是一個檔次。
“小壞,你用我這個,對了,你幫她看一下手,上麵都是血。”周越的胳膊已經塗好藥,小泉子把瓶子遞給山菊,換回她手上的那個。
這可是宮裏秘製的止血藥膏,用的都是珍貴藥材,世子怎麼能隨便送人呢!帶著不滿的情緒,禦醫抓住麥小歡的手翻開掌心一麵看了看,拿起鑷子一類的工具在傷口上撥弄起來。
“啊!嘶……”麥小歡疼的往回直縮手,這人上輩子是劊子手還是屠夫啊!下手也太重了吧!
痛苦的呻吟聲把周越吸引過來,看到禦醫毫不憐惜地處理著麥小歡已經紅腫的手時,他簡直要氣瘋了。這就是個蠢貨,即使看不出自己喜歡麥小歡,也不應該這樣對待姑娘家,他到底長心了沒有。
安豹一把提起禦醫,從客廳裏丟到院裏,讓他跪在台階上反省。同樣跪在那的還有剛回來不久的錦榮,得知麥小歡受傷,她一言不發跪在門外,單翠花勸了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
拿起禦醫的工具,周越親自動手給麥小歡剝離嵌進肉裏的碎石子,弄好一處就抬頭觀察一下麥小歡的表情,怕她疼,嘴裏不停說著安慰的話,像哄小孩一樣。此時此刻的他,要是被京城裏的人看到,一定無法相信這是那個平時又酷又拽的辰王世子,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跟隨他的人都在想,麥小歡要是現在張嘴要天上的星星,估計他也會毫不猶豫點頭答應去摘的。
麥旺和單翠花終於感覺出哪裏不對勁了,世子對小閨女也太關心了吧!就像……就像……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姑娘那樣細心、體貼。
這樣的認知嚇了他們一跳,這怎麼可能,怎麼可以,除了這個解釋他們再也想不出更恰當的理由了。怎麼辦?單翠花試圖勸說周越讓自己這個做娘的幫閨女處理傷口,周越把麥小歡一隻手輕輕放在桌子上讓單翠花包紮。自己挪到另外一邊忙著檢查第二隻手,一點避嫌的意思也沒有。
他現在已經不怕,或者說不在乎麥家人察覺到自己的心意了,玉米眼看就要豐收,自己馬上就可以名正言順留在麥小歡身邊了。即使沒有這件功勞,麥小歡救下那麼多百姓足以讓她和自己比肩了,西睿還有比她做出貢獻更大的小姑娘了嗎?所以這個辰王世子妃她已經當定了。
閨女剛才就是被世子抱著回來的,現在倆人又手牽著手,單翠花看著一臉不在意麥小歡,真想過去推她一把,讓她清醒清醒,再糊塗下去,名聲就要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