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日子因為等待楚朝文凱旋和所有人都避瘟疫般避開她而變得漫長。
莫憂遠遠見過殷爵炎那些避瘟疫般避著她的妃子,個個美不可方物,不過在她心裏她們自然比不上錦瑟。
在她心裏,錦瑟不止是容色絕佳,調教男人也很有一套。就像殷爵修,每次她和殷爵修遇上了要開始吵嘴時,錦瑟隻看一眼殷爵修,他就立刻偃旗息鼓老實下來,也不和她吵了,要麼不說話,要麼甩袖揚長而去。
想起那時他憤恨地說要把自己逐出越殷的架勢,莫憂覺得這樣的殷爵修真是太和善了。
“喂,殷爵炎!”莫憂遠遠就瞧見一個人影見了她想要躲開的樣子,心中納悶,連忙叫住。追近了才看清,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殷爵炎,而是許久未見的殷爵修。
殷爵修鄙夷地看著她撒腿跑來,臉色很不好,轉身欲走,被攔住去路。
“去找殷爵炎?我也是,順路。”莫憂笑不露齒,端莊之態卻像某種陰謀。
若是以前,她斷不會自己找上殷爵修,那是跟自己過不去,可今時不同往日。
被殷爵修斜視一眼,沒有聽到爛熟於耳的諷刺或怒斥,她笑得越發燦爛,錦瑟真是把他調教得太乖巧了!又一想,殷爵修不過把尖酸的話語換做厭煩的眼神而已,自己好像要求太低了。
他們一同去找殷爵炎的路上,殷爵修一言不發,幾次想甩開莫憂,無奈她走路連路都不看,就死死盯著他,生怕跟丟了似的。
見他沉默許久,被纏得終於似要發怒了,莫憂才輕柔地安撫:“別生氣,我就想仔細看看錦瑟把你怎麼樣了。”
要說她曾今擔心錦瑟嫁給他會被欺負的話,那麼現在她更相信被欺負的另有其人。
殷爵修聽到這話,眉頭皺成川字,還是不語。她猜要麼是錦瑟把他毒啞了,要麼就一定是怕一張嘴就要和自己吵起來。
“現在你終於不跟我吵了,你和錦瑟,我和殷爵炎,反正都這樣了,我們就好好相處吧。”莫憂前一刻還一臉正氣,下一刻又擠眉弄眼,“你要是有什麼苦楚,跟我說說,指不定我能幫上你呢。嗯?”
殷爵修終於正眼看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莫憂滿臉好奇,向他逼近一步:“有時候,我覺得你好像很怕錦瑟。”
聽到這話時他的窘迫莫憂盡收眼裏,她眼睛軲轆轉著看四下無人,沉下聲音追問:“殷爵修,你是不是有把柄在錦瑟手裏?”
“胡說!我沒有!”殷爵修忽地怒了,將她猛地推開衝她吼道。
莫憂輕聲歎氣,惋惜不已:“你不承認也沒用,所有的事,錦瑟都告訴我了。”
殷爵修滿目震驚,旋即反應過來,對她怒目而視:“不要在我麵前賣弄你的小聰明,她怎麼可能告訴你?想用這樣的法子從我這裏騙?!莫憂,你果然卑鄙!”
這下輪到莫憂怒了,錦瑟的確什麼都沒和她說過,她這樣說無非是想從殷爵修口中套出些什麼,可不但被看穿,還被罵卑鄙!這樣做雖談不上正派,但也不應該說卑鄙吧!他分明就是逮著機會就罵人。
她瞪了殷爵修半晌。
要不是顧及錦瑟,我一定罵你個狗血……鮮血淋頭!
“算了,我今天沒心情跟你吵。”她悠悠然轉身,寬容大度的模樣以假亂真,“我要告訴錦瑟你罵我。”
“你以為我會怕麼?”
莫憂不再理他,她今天是來找殷爵炎的,不想多耗唇舌在他身上。而讓她氣憤的是,他也是要去見殷爵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