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兩位禦史紛紛把眸光定在太後身上。
秦成睿也已經暴怒非常,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太後。
太後掃過暴怒的秦成睿一眼,隨即話鋒一轉,向陳悅榕語帶憤怒的道:“哼,你不僅欺君瞞上,竟然還欺瞞了哀家,你差點就冤枉了安嬪,你的膽子可真是不小!”
陳悅榕發懵的看著太後,太後的這些話一下子把她的心打落了萬丈深淵,她將近奔潰,亟亟的叩首道:“皇上恕罪,太後恕罪!”
還未等得及皇上開口,太後又接過話來,她的語氣顯得極其冷淡:“這樣大的罪過豈容饒恕?”又朝著皇上道:“身為一個小小的才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欺上瞞下,公然汙蔑比她高出幾個位份的安嬪,這樣大的罪過,若是不將她賜死,以後這後宮的規矩還如何伸張?”
皇上望著變化無常的太後,他思忖了許久後,方才冷冷的憋出一句話:“把陳悅榕打入冷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隨著皇上的聖旨一下,門口走入了兩名太後事先從敬事房喚來的內監,二話沒說,隻是向著皇上與太後躬身行了一禮後,便拔下了陳悅榕身上的才人宮裝,不顧滿臉委屈的陳才人如何求饒,便硬生生的把陳悅榕拖著向冷宮方向走去。
太後眸光中飽含森冷的瞥過慕容瑾夕一眼,氣急敗壞的拂袖而去。
太後剛回到鳳寧殿中,秦成軒已經著急的等候了太後多時,遠遠的見了太後步入鳳寧殿中,便滿臉喜悅的上前來著急問道:“母後,這次慕容瑾夕的下場如何了?皇上可是啞口無言了吧?”
太後無奈看了秦成軒一眼,沉沉的歎聲道:“啞口無言?哼,不提也罷了!”
秦成軒有些困惑的看著太後,追問道:“怎麼了?難道事情進展的不順利麼?”
太後這才緩緩的在鳳寧殿正中的鳳椅上坐下,盯著秦成軒冷冷一笑道:“不順利?哎,事情豈止是進展的不順利這樣簡單啊?”
“什麼?”秦成軒雙眸中的疑惑更深,道:“難道這一次又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變故嗎?”
太後輕輕的咬了咬自己氣得微微顫抖的上唇,冰冷的接過了秦成軒的話來:“你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安嬪居然事先就在皇上的重華殿中,她倒是理由十足,哀家被反駁的無話可說!”
秦成軒一臉的茫然,道:“怎麼可能?陳才人不是在儲秀宮中見過了安嬪之後便速速來稟報母後嗎?”
太後雙眉微微蹙起,道:“是啊,按理說陳才人是不敢欺瞞哀家才是,可是皇上卻親自為慕容瑾夕作證,說是慕容瑾夕一直就在重華殿中!”
秦成軒若有所思的道:“那陳才人不是言之鑿鑿,在皇上賞賜的首飾盒子中看到了那根伏牛望月釵,難道母後沒有在皇上麵前搜查安嬪的首飾盒麼?”
太後稍微平息了怒氣,思緒中有些摸不著頭腦,道:“是啊,說起來也奇怪,陳才人分明告知哀家慕容瑾夕的首飾盒子中放著那根伏牛望月釵,可是在皇上麵前卻如何也搜不出來!”
秦成軒愣視著太後,道:“這怎麼可能呢?除非是安嬪事先得到消息隱藏了起來,否則怎麼可能搜不出伏牛望月釵?雲熙也知曉此事,會不會是雲熙事先透露出去的?”
“雲熙?”太後接過話來道:“她不敢,她的父母可在我的手上呢!再說了,即使了雲熙暗中通知了慕容瑾夕,慕容瑾夕又怎麼可能在見過陳才人的同時又在皇上的重華殿中了?”
秦成軒從眸底閃過一道犀利的眸光,向太後道:“難道皇上包庇了慕容瑾夕?如此一來,對於咱們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嗯?”太後盯了秦成軒一眼,道:“此事與咱們有何相幹?皇上即使是包庇慕容瑾夕,也是皇上對慕容瑾夕向來疼惜的緣故而已!”
秦成軒頓了一頓道:“母後此事想的簡單了,皇上包庇慕容瑾夕,雖說有疼惜她的緣故在,可是更重要的是,因為這件事情陳才人受了牽連,皇上下旨把她打入冷宮,他完全是稟公辦理,而陳才人卻是因為咱們的緣故,這陳子軒難免對於咱們存有怨言,如此一來,怕是這陳子軒的心便要靠向了皇上了,別看陳子軒是一個腐朽之人,可他的兒子卻在朝中握有兵權!他權向皇上,對於咱們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太後臉色微微一變,道:“你分析的在理,哀家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又滿意的看著他道:“看來我這兒子的確是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