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睿斜過了秦成軒一眼,隨即把眸光移向了陳尚書,胸有成竹的宣旨道:“陳尚書,傳朕的旨意,封邊疆的藩王們為親王,賜一等候銜。太妃們賜封‘王太後’,旨到之日,即刻施行!不得有誤!”
陳尚書恭謹出列,他含了一縷恭敬的笑意,拱手道:“臣遵旨!皇恩浩蕩,王爺們必然感念聖上恩德!”
朝堂之上傳來了阿諛奉承的話語:“皇上聖明,臣等苦苦商討也不得要領,看來眾臣的智慧還不及皇上一人!”
又有人接過話來奉承道:“是啊,皇上是一朝天子,智慧超凡,僅僅的一夜之間便能想得如此絕妙的計策,這又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相提並論的?”
秦成睿聞言,將威嚴的神色一收,眸中滿是欣慰的道:“這倒是多虧了慕容瑾夕的一句話,這才使得朕茅塞頓開!”他又掃過眾臣一眼,有些不滿的道:“虧你們這朝堂上的泛泛眾臣,堂堂的七尺男兒,竟然不及朕的一個嬪妃!”
皇上的這句話,威嚴的震懾著朝堂上的眾臣,他們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言語。朝堂上頓時又恢複了鴉雀無聲。
慕容禮樂眸中滿是欣慰的看著皇上,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一切,喃喃自語道:“這主意竟然是夕兒出的?老臣是不是聽錯了?”
秦成軒無奈的盯著秦成睿,眸光中盡是憤恨。沉了沉後,又重新回到了大臣的隊列之中之中。
下朝之時,秦成軒怒氣衝衝的向太後的慈安宮行去,一時間竟然連向皇上告退的禮儀都忘記了。秦成睿看著秦成軒遠去的身影,心中暗暗的拿捏了幾分。
回到慈安宮中,秦成軒一把坐在中間的梨花木雲紋椅子上,不發一言。
太後緩緩的行至秦成軒的跟前,上下打量著他疑惑問道:“朝堂上被皇上訓斥了麼?怎麼剛下了早朝便氣成這樣?”
秦成軒轉頭看了太後一眼,臉上的怒氣絲毫不減,接過話來道:“若是皇上訓斥了我,我倒還不至於氣成這樣!”他舒過一口氣,盯著太後道:“兒子籌謀了那樣久的事情就這麼泡湯了,兒子能不生氣嗎?”
“什麼?”太後的神色突然緊張了不少,她瞪大了雙眸看著秦成軒道:“不是皇上訓斥的事情?難道是咱們那件大事皇上有所察覺了?”
秦成軒緩了緩後,接著道:“哦,倒沒有這麼嚴重!”
太後不解的看著秦成軒道:“也不是這件事?”又道:“究竟是何事,快些說給母後聽聽,母後好幫你出出主意!”
秦成軒有些無奈的道:“母後知道嗎?朝堂之上皇上竟下旨將藩王們加官進爵,冊封親王,他們的母親由太妃晉升王太後。”他又歎過一口氣,道:“咱們好不容易才挑動了王爺們的反心,沒想到竟然被皇上如此容易就化解了!兒子真是覺得窩火啊!”
太後臉色突然間變得沉重很多,道:“僅僅的一夜之間,皇上竟然能想出這個以空頭銜籠絡人心的方法,看來他如今的確老練了許多,怕是再讓他曆練下去,要奪了他的江山便是更難了!”
秦成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哼道:“這哪是皇上的主意,分明是身後那個多事之人!”
“多事之人?”太後茫然的看著秦成軒,道:“你口中所指的多事之人是後宮的其中一位嬪妃?還是朝堂上的臣子?”
秦成軒眸中的怒氣更甚,雙手的拳頭緊緊握起,手心已經不斷的滲出汗珠,壓著聲音道:“母後想想,除了皇上的那位新寵安嬪,還能是誰呢!”
“嗯?”太後疑惑的看著秦成軒,道:“安嬪?她竟然連這些事情也懂得?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主意是安嬪出的?”
秦成軒道:“還不是皇上在朝堂之上訓斥眾臣還不如一個後宮嬪妃的時候說的!”
太後陰冷的眸光在秦成軒的臉上閃過,眸中飽含的盡是痛恨與不滿。道:“又是這個安嬪?什麼事情都要她來摻和?哼,哀家早就說過,隻要這個安嬪在皇上的身邊一天,遲早都是會壞了咱們的大事!我看如今要應驗了!”
秦成軒若有所思的道:“可是這個安嬪也不是好對付的,咱們想了幾個計策,都被她一一化解!”
太後冥思苦想了片刻,眸光中微微泛亮。朝著秦成軒道:“這次可不同以往了,以往怎麼說都隻是後宮之事,如今安嬪她一個後宮妃嬪過問朝堂之上的事,可就是後宮幹政了!”
“後宮幹政?”秦成軒猛地一震,竟騰地站起身來,道:“太祖皇上曾經留下旨意,後宮不可幹政!一旦後宮幹政,太後便可以全權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