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泰和慕晴月回了自己的宮殿,李簡也去上早朝,碎月跟碎菊又在忙活著昨晚被他們弄的亂七八糟的桌子,隻剩下了她一人。她索性換上了女裝,在院子裏閑逛。
李簡隻允許她在園子裏穿女裝示人,若踏出園子一步就必須換上男裝。
她剛走進竹林,就聽出林中有人,不覺緩慢了步伐,繞到竹屋的後麵,果然看到了一個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樣子跟李簡差不多大,但要比他瘦弱許多。她正想從懷中取出暗器,目光卻不經意間掃到他被血染紅的手臂,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容顏上帶著絲絲痛楚。
她仔細思考片刻,還是走到他麵前。
他麵無表情的抬眼打量她,在目光觸及到她的那一刻,仿佛強烈的陽光刺入眼內,炫目恍惚。一身淺紫百褶裙,裙擺刺著幾隻蝴蝶,眉間刺著耀眼的蘭花,斜插一支綠色流蘇簪,長發隨清風飄起來,伴隨著手腕上銀鈴的響聲,卻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
他見她觸碰自己的傷口,連忙縮了回來,厲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楊出雲又將他縮回去的胳膊拽了出來,同樣厲聲說:“別動!”她看了看那傷口就知是從馬上摔下來所致,但沒有傷到筋骨,隻是口子有些長,所以流了很多血。
克萊從教她習武時起就告訴她,暗器,短刃,金瘡藥決不能離身,此時正好派上用場。她撕開他傷口處的衣服,將藥輕輕灑在上麵,他吃痛,又下意識縮了下手。楊出雲可沒那麼大耐性,一把將他拉回來,狠狠地塗著藥,“我叫你別動!”
他抬頭見她麵無表情的給他塗著藥,黑緞般的長發剛好垂在他的胳膊上,癢癢的,竟讓他忘記了包紮的疼痛。
楊出雲收起金瘡藥,起身要走,他突然開口,“你是誰?哪個宮的?”
她想都沒想就說:“我就是這個園子裏的,一個婢女罷了。”
他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扔給她,她連看都沒看,冷笑了聲。他不禁疑惑道,“那你想要什麼?”
她狠狠地白他一眼,“你若是能走路就快離開這裏,否則我要用掃帚將你趕出去了!”
說完,不再理他,自顧自的走了。
他正要起身,卻發現身旁地上有一串精致的銀鈴,他拾起來晃了晃,嘴角浮上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