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候在洞門口處,直到雲舒出來才鬆了一口氣。
雲舒笑著晃了晃手中的追魂草:“我們走,去找南宮。”
聽雨點頭,於是兩人順著來時的路返回。
奇怪的是,這次返回卻沒有了那麼多毒蛇。
雲舒看了看手裏的追魂草,心裏暗想,這些蛇定是這追魂草的守護者,如今追魂草已被人摘下,那麼這些蛇定然也消失得無隱無蹤了。
“想些什麼?”聽雨側眸打量著像是在思考什麼的人。
雲舒緩過神來:“沒事,快走吧。”
雲舒帶著聽雨走了出去,他沒有告訴聽雨他在山洞內看到的那首詩,也沒有告訴聽雨,在看見那首詩時,他心底蔓延的無限不安。
兩人來到了與南宮封約好會合的地方,隻見南宮封一身狼狽的站在那裏,原本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也變得亂七八糟的,還插著許多野草。
雲舒失笑:“你這是被搶劫了?”
南宮封自己扒著頭上的草說道:“可不是?竄出那麼多蛇,嚇死我了,便沒有再敢往前一步。”
“對了,你們可找到了六甲洞?”
雲舒點點頭:“也許我們都找到了,隻是你沒有進去而已。”
聽雨插話到:“就是就是,我們也遇到了很多很多的蛇,然後,都被蒙將軍消滅了!”
雲舒的嘴角漾起微笑,他在她的心裏,是一個英雄。
三人趁著天黑之前趕回了皇宮,幾人將追魂草交給了蘇老爹,蘇老爹拿著看了看說:“真沒想到,連老天爺也助你們一把。”
“爹,快製藥,讓崆然早些醒。”聽雨在一旁興高采烈的說。
雲舒的眉間有些不悅,他不著痕跡的靠過去,捏著聽雨的手心,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別這麼關心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聽雨挑眉,雲舒的聲音太小,她沒有聽到。
雲舒用牙齒磨了磨聽雨的耳垂道:“我吃醋了。”
聽雨至耳垂處冒出紅暈蔓延,她嬌嗔道:“吃醬油去!”
雲舒淺笑著捏著她的手心,蘇老爹看著兩個依依相偎的人,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樂。
眼見著月亮掛上梢頭,本是該眾人休息的時候,方宏卻突然走了進來俯在雲舒的耳邊說:“十二王爺來了。”
雲舒神色一擰,卻聽外麵守門的太監喊道:“十二王爺到——”
聲音冗長,在寂靜的黑夜裏卻偏偏顯得有些那麼的矛盾。
矛盾的不止是環境,還有人。
為何好巧不巧十二王爺偏偏會在這時候來?
聽雨與雲舒交換了一個眼色便走了出去。
十二王爺正急匆匆的趕進來,一襲月牙色的長袍隨著他的走動而起伏著,腰間環佩作響,呤呤洞洞,果真還是當初那個與聽雨初見時的十二王爺?
借著月光和燭光,隱約可見崆洛眉間的憂色。
雲舒向前一步作揖道:“夜深沉,王爺進宮有何事?”
崆洛扶起雲舒,有禮貌的說道:“本王是來見皇兄的。”
雲舒道:“皇上已經休息了。”
“皇兄出宮時長,宮中有些事情需要皇上裁決,還請蒙將軍放行。”崆洛說道,伸著脖子往屋內望去。
雲舒不作退讓,崆然身中劇毒的人除了他們幾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難保不會有有心之人拿此大作文章!
於是雲舒說道:“皇上已休息,王爺明日請早。”
崆洛也不作退讓,放大了聲音說:“難不成是本王監國無力,皇兄不想見我了嗎?”
聽雨很是詫異,當日初見時的謙謙君子如何會變得像如今這般咄咄逼人,都說了已經休息了,為何還要揪住不放?
聽雨向前一步:“王爺,皇上確實已經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說吧。”
崆洛將目光落到聽雨身上,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道:“你是蘇聽雨?”
“謝王爺牢記了。”聽雨兩年來雖然性子沒變,但好歹態度語言上也恭敬了不少。
崆洛點頭,這時,屋內傳來聲音:“皇帝有事明日再說吧,朕也乏了。”
崆洛聽見這聲音時眼裏有了然閃過,匆匆告了辭,卻在徹底退出雲寂閣時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一眼聽雨。
聽雨也同樣用著探究的目光看著崆洛。
十二王爺走後,聽雨悠然開口:“雲舒,你有沒有覺得……崆洛變了?”
雲舒的目光放向長空:“帝王家的人便如這日月星辰般,無時無刻不在變化著。”
聽雨扭了扭腳,想起當時崆然替自己吸出蛇毒時的畫麵,唇角的笑意逐漸涼薄:“怪不得老爹不讓我嫁皇家人。”
不過是至尊,歎一翻迤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