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蘇雲台拒絕,少正安準備拜到西崖峰的明臨前輩門下,反正他也看不慣蘇雲台那個迂腐的老東西。西崖峰是仙人崖的五峰之一,與東崖峰中間隔了個玉皇峰,這裏也是翠峰林立,鬆檜成林,山雨初晴時雲山霧裏, 鬆間彌漫著純白的霧氣,飄渺而夢幻。與東崖峰別致幽靜的靜心閣不同,西崖峰的明臨前輩所住的幾間房子嵌在山崖的凹陷處,正對著玉皇峰,背麵的山體上則長滿了茂盛的樹木花草,而這裏四麵全是寸草不生的岩石,隻有一條路可以去,那就是玉皇峰與西崖峰之間的那一根鐵索,懸在高空,令人膽戰心驚。
“這是路嗎?我猜……猜他的弟子肯定很……很少。”古月仰頭望了一樣吊在半空的鐵索,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輕易通過的,對輕功和武學功底的要求很高。看來這位前輩也是個難纏的主,哎……
“哼,可惡,這下得返回去,先登上玉皇峰了。”少正安倒不是害怕自己過不去,他對自己的輕功還是很有自信的,就是這明臨老頭真古怪,但也許比蘇雲台要好些。
麵對著這根連在兩峰之間的鏽跡斑斑的鐵索,古月不禁皺皺鼻子,往下一看,讓人不寒而栗。少正安試著邁出一隻腳試了試,鐵索便搖晃起來,他收回腳,估量了一下,這根鐵索太長,距離遠,似乎有點難度。
“爺……小心啊,我……我先來試試吧。”古月把衣服撩起來塞在褲腰裏,綁緊了背上的大包袱,躍躍欲試。少正安伸出一隻臂膀擋住了他,然後飛身上了鐵索,鐵索劇烈的搖晃起來,少正安伸開兩臂讓自己保持平衡,餘光掃過腳下,他不禁皺了皺眉,這個明臨老頭……定了定神,他一躍而上,快步飛過鐵索,到了對麵,神風也落在了他的肩頭,歪著腦袋怪叫了一聲。古月的輕功比起少正安還更勝一籌,畢竟他是靠這個吃飯的,不一會兒功夫,他就到了對麵。
古月的腳剛落地,一股冷氣吹來,他覺得眼睛澀澀的有些疼。抬手擋住眼睛,少正安突然喊了句:“小心!”少正安拽開古月,將他扯到一旁。兩指夾住了這襲擊古月的東西,不過這暗器令他有些吃驚。古月也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明臨前輩到底是個什麼人啊,先是用鐵索橋難人,後又用暗器傷人。
“樹葉?”古月驚訝的長大了嘴,一片竹葉也能當作暗器,可見此人內力深厚,絕非等閑之輩。少正安嘴角上揚,頷首笑了笑,然後高聲喊道:“明前輩,晚輩少正安,久聞前輩身懷絕技,故前來拜師學藝,懇請前輩手下留情。” “進來。”裏麵傳來一聲低沉而沙啞的男聲,猶如沉沉的晚鍾和暮鼓,在耳畔回蕩。這裏的幾間屋子都並排建在石窟內,石窟外有高大的古鬆與山竹。古月抬頭一看,一個身著黑色窄袖衣的男人躺在石崖邊的古鬆上休息,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花白的長發用一支精致的短劍簪著,他微微閉著眼,手上還捏著幾片竹葉。
“大哥,我們是來拜……拜師的。請問明……明臨前輩在嗎?”古月問,男子聽此後仰天大笑道:“ 你叫我大哥?哈哈……有意思。”男子說著便從鬆上跳了下來,一股鬆香流入鼻尖。
“你們是來學武的?”男子問,少正安恍然大悟,笑道:“莫非閣下就是明臨前輩?聽人說前輩已有六十高領,沒想到看著卻如此年輕啊,比蘇雲台前輩要俊多了。”男子並沒有因少正安的誇讚而露出欣喜的表情,他眼睛轉了轉,拖長了聲音。
“你去過東崖峰了?”
“不瞞前輩,是這樣的。不過蘇前輩沒有收我隻因為我是女子,他把禮義掛在嘴邊,卻非要計較男女這點,想來也不是我所期待的那種師父。真是迂腐,頑固!”少正安這話是出自內心的,但他也想刺激一下明臨,換言之,如果明臨不受他這個女弟子,那麼也是迂腐、頑固。明臨饒有興致的問:“哦?你是女子?哈哈……功夫不錯。但你怎麼確定他不收你,我就會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