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仇池城裏另一姓馬的大富商也死於非命,不過這次死的不是爹,而是兒子和妻,連帶家屬下人共十一人。馬德保非常憤怒,但同時也很恐懼。究竟是什麼人要他的命呢,他不敢猶豫,立即請來了一些武功較高的禁天幫人士作為保護人員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其他一些富商也隻好紛紛請人護航,到哪裏身後都會跟一大群人,說不定接下來會輪到自己,這些有錢人都時格外怕死的,死了錢不能帶走了,白瞎了。
錢家和馬家這一出事,聚賢堂的各位官員們就該出來露麵以顯示自己為民辦事的‘本質’了,順便,隻是順便搜刮些錢財,美其名曰:辦案。而這兩家旗下的商鋪很多都將麵臨倒閉,尤其是錢家,錢老三的大兒子是個遊手好閑的浪子,揮金如土的他根本不會管理商鋪和自家生意,完全一個敗家子。而錢老三的另一個兒子,現才四五歲,更沒法經營生意。這商鋪倒閉關門,在商鋪裏做活的人就要失業,而這些人之中有過半的人來自禁天幫。為了匡扶正義、為民除害、順便,隻是順便保住自己的飯碗,暫未失業的禁天幫弟子們絲毫不敢懈怠,時刻保護著雇主的安全。
“爺,近日各個目……目標都被嚴密保……保護起來,我們還……還要去嗎?”古月問,少正安一邊揪著花瓣一邊說:“當然要去,你害怕那幫人?”少正安的口氣中帶著譏諷的味道,古月吸吸鼻子搖搖頭應了句:“謹遵爺的……的吩咐。”
永樂宮的第七層,屋內彌漫著淡淡的女子香。廣嬋妃立於窗前,街上行人來來往往,盡是些陌生的麵孔。在她身旁的青陽君一紫衣夢幻迷蒙,猶如一團紫氣籠罩在身上。
“你有心事,是因為剛才的那個人嗎?”
“到底是誰錯了,是少安太固執,還是他不懂女人的心?”廣嬋妃似乎在哀歎,青陽君一側過臉看了她一眼,又對著窗外。“這種事情,興許就沒有對錯。”
“可他們都會受傷,愛卻不能在一起。男人終究是不可信、不可依靠的。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一個的責任心不允許,另一個的執著放不下,這樣的兩個人終有一天會成為陌路。”廣嬋妃輕輕的撫摸窗台,他們也許會陌生的就像這街上的人,相見也隻是擦肩而過,這場愛,注定是以悲劇收場。記得三年前的某一天,永樂樓來了個俊逸非凡的白衣少年。臉龐略顯稚嫩,眼神狂傲不羈,金色的手指更是引人注目,此人正是少正安。想必定是個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仗著自家有幾個錢,就來這裏尋樂子了,因此廣嬋妃也沒有太過在意他。但他一開口,就讓她感到一絲驚愕和詫異。
“我想知道如何征服一個男人。”看他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難道他是個女子?廣嬋妃對此仔細打量一番,這身形和與男子體格不相符的手證實了她的猜想。
“公子若加個請字會更好些。”廣嬋妃故意的說,少正安眯起眼,思慮良久。稍停頓後,他才恢複常態,手指敲打著桌麵,嘴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
“聽說仇池城中有很多男人仰慕於你,今日看來,我沒有白跑這一趟。”
“讚賞的話總是會惹人開心的。”廣嬋妃淡淡的說,少正安不屑的笑道:“他們仰慕的不過是女人的身體或是某種有用之處,有幾個男人肯為你放下一切。”
“你要別人為你放下一切,放下什麼?功名利祿?自己的家庭和友人還是放下人性本來的欲望?你所謂的征服是什麼樣子,讓他對你惟命是從還是為你奮不顧身,上刀山下火海,不對別的女人有半點想法?在那之前,你也要想想你憑什麼要他為你放棄一切,變成你期望的樣子,你能為他帶去什麼?肉體的享樂還是財富與地位,你有沒有對等的價值去交換,這些都是實際性的問題。人本來就是利己的,難道你以為會有什麼至死不渝的愛嗎,兒女與雙親都會因為利益而產生紛爭,何況他隻是個與你毫無血親的男人。”廣嬋妃頓了頓,為自己添了一杯茶。“你的問題,我無法做出回答,因為我從來沒有試圖去征服一個男人。征服了的,也不叫愛。而且我不會那樣做,因為我不相信男女之間的情,所以至今還是孤身一人。”
“沒有他,你感到寂寞嗎?”廣嬋妃抬眼問,少正安冷著臉,沉下聲道:“你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我沒有必要為了討別人的喜歡而偽裝自己,更不需要刻意迎合別人。”廣嬋妃一臉平靜,然後撫了撫麵前的琴。“公子,你要聽什麼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