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一巴掌拍死這丫頭!”南山十二刹如今隻剩下七人,他們似乎都覺得那五個人的死都是少正安所賜,所以對她恨之入骨。一個老頭大怒,剛伸出手就被另一個抓住了手腕,他搖搖頭勸道:“她的死活不歸我們管。”然後有意的看看司空少,老頭這才忍住怒氣,沒動手。
“看呐,這麼多人都想要你的命,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呢?”司空少說這話可沒有半點要跟她商量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恐嚇她。
“你怎麼不說話?還是說已經嚇傻了?”他說著便拉起她的手,殘缺的手就是她的標記,於是譏笑道:“那時還以為你是個男人,卻不想我一世英名竟然被個女人打敗。”所以你千辛萬苦抓住一個女人去折磨或是侮辱她,就因為她打敗了你?少正安在心裏暗器咒罵道,這個男人,不可理喻。
“我曾發誓一定要打敗你,而現在看來完全沒那個必要。你,如今,真是世事無常。”他自言自語的說了一會兒,見她一直沉默不語,不禁怒由心生。一把將她扯起,她撞在凳子上,悶哼一聲,慵懶的眯起眼。
“渴死老子了!”也就是說是怕浪費口水而默不作聲嗎?司空少的嘴角抽了抽,隨手取來酒壺遞給她。少正安瞥了他一眼,接過酒,仰頭咕咚咕咚猛喝了幾口。
“真是沒規矩的丫頭!”一個老頭很鄙夷的說,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唾棄她。少正安不以為然的笑笑,當做沒聽到,心裏卻在盤算怎麼逃出這些人的手中。
“一個斷袖能教出什麼好徒弟!”另一人譏笑道。少正安放下酒壺,神情落寞。耳邊盡是他們細細碎碎的念叨聲,她想起了那個老頭。他們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到死時方才原諒彼此。
“嗬……就算他們是斷袖,反正再怎麼也看不上你們這群人。全身散發著銅臭味的你們,被金錢奴役。世俗!你們怎會懂得什麼是感情?別用你狹隘的思想來評價他們!”
“就是你這丫頭害死了我們諸多兄弟,讓你活著就是對他們不敬!”
“是麼?為何我覺著你們不死才是對他們的不敬。不說說是好兄弟麼?那為何不同生共死?為何他們死了,你們還在這兒?”少正安對這些老頭很是不耐煩,老不死的東西,都快要進棺材了還不肯消停。
“你!”
“你做什麼?取她的命,你還沒有那個權力!”見場麵快要失控,司空少立即拎起少正安,饒有興致的看看她,向他們表明,這個獵物是我的。
“她必須死!”盡管司空少明確態度,但還是有人很是不滿,但也有人勸阻。少正安倒是沒有絲毫畏懼,她知道自己還死不了。
“你們既然如此計較誰害死了你們的兄弟,嗬……又為何要選擇出山,為何要輔助司空少?戰場本就有犧牲,怎麼?當了士兵還不願意把命奉上,各位。你們歸順司空少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江湖了,難道不該聽你們主子的命令嗎?”
“好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再說恐怕我也保不了你了。”司空少說著便強行帶她上了樓,剩下幾個老頭杵在那裏。隨後回秦州的路上,司空少突然對她很“客氣”。這個男人,實際上是在想方設法的折磨她,以此為樂,不是變態是什麼?話說想逃跑,想來想去還是不要的好,要是被那幾個壞脾氣的老頭抓到了,肯定會死。大不了告訴司空少,少正安摔死了,我們帶了她的屍體回來。
她料到蘇子言會來的,終究他還是追了上來。一個人,一把劍,那熟悉的身影讓她不禁感到欣慰,心暖但也心疼,想來一直不厭其煩參與她的恩怨情仇的就隻有他和古月了。但少正安不會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來,她愣在原地,手上還牽著馬繩。沒辦法,司空少她隻有給他牽馬的份兒。
“這個人,好像也很眼熟。”司空少傲慢的抱臂而笑,這個男人,不就是在玉皇峰上跟少正安一起的嗎?長得這般斯文,武功倒是很不錯。但應該不是這七個老頭的對手,明目張膽的一個人來,也太自大了些。他出現時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你的劍忘了拿。”少正安明顯一怔,看著他孤單的身影,竟然不知如何回應。心中卻有巨浪在翻滾,一種特別的情感油然而生。血液在腦中流動的聲音那麼清晰,她感到害怕。撇過臉,她不再直視他。
“想要人就問他們幾個吧。”司空少毫不客氣的說,蘇子言異常鎮定,眼神中有不忍,卻也有決絕。江湖恩怨,本就應該問劍。
“在下向來隻問劍!”他的劍出鞘的瞬間,少正安聽見了它的悲泣聲。然而她並沒有機會看到他的這場戰鬥,那一刻,真的很厭棄自己,若不是急於求成走火入魔,也不至於失了功力,現在落成廢人一個!當司空少把她放在馬背上帶走時,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睜眼時見到的人是蘇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