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祝福
如果不是因為正浩父母的介入,或許他們能夠相安無事相互守護的一直做下朋友去。直到那天,正浩的父親江闊天拿著一紙合約找到了正在花園散步的兩人。
江闊天支開了正浩,開門見山的對她說“我手上拿的是股份轉讓書,隻要我在這份股份轉讓書上麵簽字,我們江家的股份就會超出陸氏父子,下個月將要召開的股東大會過後,我們江家就是陸氏集團的掌權者了,而陸氏三代單傳的家業就會以這樣的方式終結。”江闊天肆意的笑著,絲毫不顧這是醫院所在的清淨之地。
他笑夠了,頓了頓,又接著說,“而小姑娘,倘若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我馬上就把這份轉讓書撕得粉碎。”
“什麼條件?”景露瞪著他問道。
“嫁給正浩。”江闊天說。
“你妄想!我已經是晨曦的妻子了,我絕對不會嫁給正浩的。”景露怒目而視著他,堅定地說。
“不急不急,小姑娘,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是為了一己私欲而讓你愛的晨曦家的世代相傳的心血化為泡影呢,還是犧牲自己的幸福嫁給正浩呢,我相信三天過後,你會給我一個令我滿意的答複。”說完,他就笑著走開了。景露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令人恐懼的漆黑夜色裏。
十天之後的深夜。
景露站在窗前,抬頭看窗外的月亮。那月亮還是那月亮,隻是曾經陪她一起看月亮數星星的那個人卻離開了她。景露在想,為什麼,為什麼人世間非得有這麼多以各種各樣的事情為理由的別離,讓人肝腸寸斷。
手上的戒指還在,那是晨曦向她求婚那天親手戴在她手上的。那時的景露哭泣是因為無法言說的激動和喜悅,而此刻的她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同樣淚流滿麵,卻是滿心的酸楚、滿懷的悲痛。
她想要試著褪掉手上的戒指,卻發現,無論她怎樣用力地往下褪,那戒指始終都是拔不下來。她無可奈何痛哭流涕地扶住窗台,卻發現院子裏有個人影忽然閃過。“誰?!”她驚訝地叫了一聲,再看去時,哪裏有什麼人,隻是風吹葉動,月光還是一樣的清冷。原來自己因為悲傷過度、思念成疾,竟產生了幻象。
明天就是自己和正浩的婚禮了,景露什麼都不想想,她從抽屜裏取出兩片安定,服了下去,轉身坐在床上,躺倒睡下。
“晨曦,不要走!不要走!”不知過了大約摸多長時間,景露哭著從睡夢中醒來,才發現枕下是已經完全濕透了的枕巾。
睡夢中,晨曦又回到了她身邊,就像曾經的那段日子一樣的,他坐在她的床前,靜靜地看著她。夢中的晨曦眼中噙滿淚水,他牽起她的右手,撫摸著她的無名指,隻輕輕地一旋轉,那戒指就神奇般地褪了下來。原來,解鈴還須係鈴人;原來,還是要由說開始的那個人說結束;原來,一切都隻是轉了一個圈,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然後,他還牽起她的手,在她手上深深的一吻。他告訴她,讓她不要難過,他會永遠站在她身後的一處她看不到的位置默默地守護著她。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離開了,景露淚流滿麵哭著伸出雙臂想要去擁抱他,卻隻是什麼也沒有。於是,她哭喊著晨曦的名字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景露蜷縮著身體將自己抱成一團,雙手交叉的時候卻猛然發現,戒指,自己的戒指怎麼不見了?!然後她驚慌的向四周查看尋找,卻發現,自己的戒指正靜靜地躺在地板上。
她光著腳下地,俯下身子,輕輕地撿起那枚戒指,將它緊緊地握在手心。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你是他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我不可以再把你失去……”
…………
婚禮開始前,正浩跑到化妝室找到了景露。他對她說,她現在還可以走,還可以回頭,甚至他已經為他打開了院子的後門。隻是被他拉到門前的景露,定定地看了看門外的景色,一句話也沒說,就鬆開正浩拉著她的手,默默地走了回去。正浩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這是又一次,這個女孩讓他有想哭的衝動。
莊嚴肅穆的教堂裏,奏著神聖的婚禮進行曲。
景露的婚紗奢華美麗,是正浩的媽媽請了意大利的設計師專門做的,世界上獨一無二,僅此一件。她的脖頸上掛著一串銀色的項鏈,項鏈底端的掛墜被覆蓋在她的婚紗下麵,隻有她知道那是什麼,她心中唯一認定的那枚戒指,此刻,正緊緊地貼在她的心口之上。穿著潔白婚紗的景露美麗純潔的就像剛下凡的天使,她是如此地美麗,如此地令人著迷,正如這間哥特式教堂一樣吸引著眾人的眼光,別人都在讚美她,都在祝福她,曾經,不久前,這樣的場麵在她的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他牽著她的手站在上帝的麵前,交換戒指,念誦誓詞,締結婚約,從此一生相隨,不離不棄,可這個他不是此刻就挨著她的他,而是另一個他,沒錯,就是晨曦。正如你們所想的那樣,景露為了晨曦家世代相傳的心血家業不得不委身嫁給她已經早已不再喜歡的正浩。江闊天怕景露變卦,緊趕慢趕地在股東大會之前讓他們舉行婚禮,以免夜長夢多,但是景露和正浩還並沒有領取結婚證,小露的戶口本還在另一座城市裏的家裏放著來不及拿回來,江闊天覺得在上帝麵前發過誓信仰基督教的小露就應該不會再悔婚了,所以允許他們舉行婚禮之後再領取法律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