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被鐵老師拉開了,都互相怒視著對方,他嘴裏還振振有詞:“敢拿眼睛瞪我,看我怎麼揍死你”。看著他臉上的抓痕,看到他脖子上的血痕,我知道我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因為我感覺脖子上臉上都有灼痛感。鐵老師板著個麵孔,在一旁怒斥道:“平時我三番五次強調不許打架,你們有什麼事情非要動手解決,這麼魯莽,這麼衝動,你們的素質到哪兒去了?我心裏憤恨道:“素質,他有素質嗎,不是您將他調到我旁邊的嗎,作為班主任老師,您不了解這個學生嗎?”“開天夢,朱大虎,告訴老師,你們誰先動的手?”鐵老師怒目圓睜,像頭發怒的的豹子,從他的雷霆般響聲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不容我們倆任何一個人撒謊。我心裏又暗暗憤懣,難道誰會先動手,你會猜不到?何必多此一問呢?作為班主任,你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嗎?但這種話我依然隻能是在心裏想想而已。正當鏗鏘有力的“他先打我”四個字將從我口中噴出時,朱大虎便惡人先告狀:“老師,我本不想動手的,是他先扇了我一巴掌才把我激怒的。”他一邊說,一邊抖腳,那行為,簡直就是個痞子。他怎麼無恥到這種程度,明明自己先動的手,硬要賴到我頭上。這與大街上的潑皮無賴有什麼區別。我本來極力想爭辯不是自己時,我本來想大罵一聲畜生時,不知自己是不是被他氣傻了,竟然開不了口,像個滿腔怒火但卻無法言語的啞巴。我隻能用比老師還要凶狠的目光看著他。“是這樣嗎”鐵老師把目光專門定在了我身上,他那眼神似曾相識。“難道這樣的同學的話你也會信,你是怎麼當了這麼多年班主任的?”我依舊憤憤不平,但卻沒有支聲,隻是帶著怒火使勁搖了搖頭。朱大虎又在旁邊叫道:“老師,就是他。”這時,鐵老師又將目光轉向了圍在周圍的同學,又厲聲重複了一遍:“是這樣嗎”。在鐵老師環視周圍同學時,朱大虎也帶著凶狠的目光跟隨著鐵老師的目光走了一遍。我期待周圍同學能夠主持正義,將這個無賴的麵目揭穿。但是,人群裏隻是沉靜,死一般的沉靜。我就知道我的期待注定會變成失落,變成憤怒。這樣的感覺比前幾天徐可人媽媽“教訓”我時還要痛,被怒火焚燒的痛,認為滿世界失去了公平與正義的酸痛。前幾天還有個善良美麗的李開顏為我解圍,為我伸張正義,可是此時李開顏不在,她的缺席也是我的不幸啊。這些同學,平時滿口的同學情,滿口的助人為樂,滿身的正義凜然,可是現在他們連自己知道的事實都不敢說出來。這個老師,明明能夠自己判斷出來是非,他竟然懷疑一個不愛說話的新同學,他竟然相信信口雌黃。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班級啊。我心中大聲疾呼,難道夢想學園真的遙不可及,難道現實就是要殘忍的告訴我根本就不會有那個美麗的夢想學園嗎。正當我憤怒、懷疑的思緒漫天飛舞時,鐵老師竟然厲聲要求我向朱大虎道歉。我把頭扭向一邊,這時周圍的同學已經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不知道鈴聲是什麼時候響起的,他們意識到自己該回座位上了。數學王老師走進了教室,他不知與前麵的同學說著什麼,然後走到鐵老師旁邊,看著我噙滿淚水的眼,他對鐵老師說:“鐵老師,我要上課了,我看這事情你再調查一下再做處理吧。”鐵老師於是聽從了建議,怒視著我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