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有道理，且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他自然不介意做個嚐試，當下便對著淩雁那張臉，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說出一句令她僵立當場的話：“你是周延？”
周延？那不是太子嗎？聖使大人為何會將她當成太子？他是在開玩笑嗎？不對，不是玩笑！
感覺到林聖使身上生出一股殺氣，淩雁心裏打了個突，大人這分明是要對她下狠手的節奏啊，難道他真個將她當成太子周延？她長的真就那麼像太子？
跟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長得相像原本不是壞事，問題在於，太子是男的呀，又不娘炮，她堂堂聖女，要是長得像個爺們還像話嗎？
一想到這茬，淩雁甚至都忽略了聖使可能會對她動手的事實，自顧借著地上冰麵倒影，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
沒問題呀，她還是她，雖說因為被女皇打飛，發型衣衫有些淩亂，但也沒有變得爺們，反倒因此多出幾分柔弱，更顯楚楚動人。
淩雁這一舉動不打緊，卻讓林衍對她的戒備之心瞬間又撥高兩個檔次。
好一個心魔，居然不受他引導，這可就麻煩了。
他與淩雁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仔細算來這姑娘還曾穿著清涼與他同床共枕，雖然事實上並沒有發生羞羞的事，但有過那段曖昧之後，他對她的感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總而言之，哪怕明知對麵站著的是心魔，當心魔化為淩雁之時，他也很難狠下心揮劍將她斬殺。
淩雁確認自己還是個嬌滴滴的姑娘，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將心思放回林衍身上。
“聖使大人……”她再次喚道。
“你叫我什麼？”少俠露出一副很不解的模樣，這是他剛剛靈機一動，想出來的新對策。
既然心魔化為淩雁，打算以此突破他的心防，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來個死不承認，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萬一能起到奇效呢？
淩雁哪裏猜得到他在想什麼，雖然感覺有些怪異，但還是道：“淩雁稱您為‘聖使大人’呀……”
“聖使？那是什麼？能吃麼？”
淩雁：“……”
大人沒事吧，為什麼反應這麼奇怪？半年多沒見，他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
當然這不大可能，畢竟不久前他還假冒洪星十，在朝試之上大出風頭呢。
她這邊一時無語，林少俠卻尋思著反客為主，心中一動，轉而主動發問：“難道你所說的‘聖使’其實是個人？”
聖使大人，您是在耍我嗎？您就是聖使，聖使是不是個人，您還能不比我清楚啊？
發現心魔好像被自己不按套路出牌給震住，林衍信心大增：“不過姑娘你又是誰，看著似乎有些眼熟……”
“大人，我是淩雁啊……”聖女閣下滿臉的無奈。
“淩雁？”林衍露出思索的表情，隨即好像恍然大悟：“對了，你是教會的聖女，剛剛在朝試上有見到過你，難怪看著眼熟。”
聽到聖使大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淩雁心中一喜，不想他後麵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聽得淩聖女不禁又呆愣不已：什麼個情況？難不成他真的忘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