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開始半個時辰後,接下去就是幾位少主向聖主拜壽的時刻了。先從雪宮琴開始,然後從大到小依次是雪墨商、雪角影、雪火徵,幾人完事之後,各自彈奏了一段曲子。
雪州不愧是音律之都,他們每個人都對音樂有很高的造詣,自身的技藝也是異常出眾的,四個人各有四種不同的風格,說不上誰好誰壞。紫清在下麵聽時,心情也隨著上麵不斷變換的曲調而有所不同,當全場安靜時,高台下就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聖主真是好福氣,幾位少主皆是人中龍鳳!”
“可不是嗎?,放眼整個雪州,除了聖主,誰的技藝能高過他們?”
……
人群中,嘈雜的議論斷斷續續的響起,紫清在角落裏聽見,暗自笑了一聲後,什麼反應也沒有,然後抬起頭,黑亮的眼睛飛速掃過高台,似是在尋找什麼?雪痕羽,他的幾位兄長和姐姐都完事了,這下該輪到他出場了,但是這半天過去,怎麼不見人呢?
紫清伸長脖子在高台上尋找他的身影,最後終於在高台旁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他,弦清也站在他身旁,他們都警惕的環視著四周,時刻注意著兩旁的情況,生怕出現什麼異常。
不過,當她看見雪痕羽時,雪痕羽也正看著他的父親,可那人隻忙著和其他四個兒女說笑,幾乎沒有正視過他,看到這兒,紫清開始同情雪痕羽了。於是,她從原先的座位上悄悄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走進人群中。
她想過去雪痕羽他們那邊,自己一個人呆在這兒,又沒人說話,著實無聊。可廣場上的人也很多,她花了好長時間才穿過人群來到兩人身前。
“你怎麼來了?”,看見她,弦清驚道。
“一個人呆的無聊,所以過來看看。這邊怎麼樣?可發現什麼異常?”,她笑了笑後,才問道,視線不由自主的停在雪痕羽身上。他正認真的看著前邊高台上坐著的人和下邊談笑風生的幾個兄長和姐姐,眼裏透出一股落寞和孤獨。
同是他的兒女,為什麼自己要受到這樣的待遇?他們可以賜地封王,他為什麼不可以?這些問題,他不隻一次的想過,可每次都因為難受而不得不停下來,因為每想一次,他就會對這個世界多一分厭惡,甚至對他的父親多一分憎恨!
“聖主很高興。”,紫清走過去,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
他沒說話,隻僵硬的點了點頭,沉默了一陣,才轉過頭看著紫清,眼裏的落寞稍稍消減了些。因為,她在對他笑!這裏的人,除了弦清,沒有一個人肯正眼看他,至親尚且如此,更不說其他人。可她,她居然……!為什麼?!雪痕羽想不通,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這世上還有人不討厭自己;悲的是,連一個外人都可以如此,為什麼他的至親卻不願多看他一眼?!
“這說明,你做的很好。”,紫清又笑著說道,不過,她說話的語氣有些牽強,明顯帶了一種安慰性的成分在裏麵。其實,也不是說有多好,隻是想讓他別難過而已,所以才說的。
“是啊,少主今日做的確實很好!”,弦清也在一旁應和。她很少稱讚雪痕羽,因為這些年來,他確實沒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她可以理解,因為他父親對他的態度在雪州是人盡皆知的。雪州子民一聽見雪痕羽這個名字,第一反應就是風流好色、無所事事。今日不知怎的,也許是受到紫清的影響,也許是有些同情,居然開口笑道。
“是麼?”,雪痕羽依舊沒有多大反應,禮貌性的回了一句後,就又開始沉默。另外兩人眸中一暗,也不知說什麼,整個廣場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唯有他們三人麵麵相覷,一肚子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不一會兒就是歌舞表演,這些結束之後,按照以往的慣例,都是要舉辦一場音律大賽的。任何人都可以參加,但凡在場的,無論是什麼身份都可以站上賽場。那之後,參賽之人便可與幾位少主比試,若是勝出,還可以與聖主一較高下。
“待會兒的比賽,你去嗎?”,聽說有比賽,紫清立刻來了興趣,便看著雪痕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