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清看得呆了,因為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人。以前倒是聽娘親說過她有一個朋友,也生的一副傾世之容,記得那人的名字好像叫做……獨孤傾璿?其實,一聽這名字,就能猜出這一定是個絕色的美人!傾璿,傾,傾國傾城;璿,美玉也。傾國傾城的美玉,那該是怎樣一副容顏……?
不過,這些都是聽來的,到底生的如何,她也不得而知。但她相信,娘親是不會騙她的。
畫中的女子看上去很開心,可仔細看時,紫清覺得,這畫中的女子有些眼熟,但她看不出來到底什麼地方眼熟,因為總覺得那張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為此,她也大為困惑,但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到底什麼時候見過的。
就在這時,倒是雪絕音的舉動將她驚得目瞪口呆。
雪絕音將那幅畫掛在床頭,深情款款的望著畫中的人,漆黑的瞳裏泛出一些水光。他伸出手,開始緩緩撫摸那幅畫,原本均勻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絕心……”,話一脫口,兩道清脆的聲音也隨著那句話一起停止。
他……哭了?!紫清瞪大眼睛在一旁看著,眼睛裏全是不可思議。雪絕音哭了,他哭了!堂堂雪州聖主,竟然……對著一幅畫哭了?!
“絕心……”,雪絕音又開始叫這個名字,聲音滿是絕望痛心。看來,“絕心”應該是畫中女子的名字,紫清暗想,又往前移了幾步,她想看清這時雪絕音臉上的表情。
“我好想你……”
“對不起、對不起……”
“我真的不想、不想……”
……
緊接著,雪絕音又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聽得紫清一頭霧水,她不知道雪絕音到底在說什麼?隻覺得現在的他,就像個神誌失常的瘋子。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聖主重病?!神誌失常?這算什麼重病。
本來還在細想一些事,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的咳嗽突然響了起來,紫清立刻回神抬眸望去,雪絕音竟從口中咳出一大灘血來,臉色煞白,他也自覺不妙,立刻盤腿坐下,不一會兒,微弱的白光便裹住他全身。這時,匆忙的腳步聲也從外麵傳進。應該是雪痕羽!紫清暗自猜想,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外。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熟悉的人影朝這邊衝來,果不其然,就是雪痕羽。看見他進來,雪絕音竟不顧自己還在聚集內力,身上的白光驟然降下,慌亂的將床頭那幅畫匆匆收起,塞進被子裏。
“父王,你怎麼樣?”,雪痕羽衝過去,滿臉擔憂的問。
“誰讓你進來的?”,雪絕音突然衝他大吼,伸手推開他怒道:“出去,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雪痕羽身子一僵,眸中的顏色暗了幾分,頗為絕望的看了雪絕音一陣,最後,還是無奈道:“……是……!”,說完,他就退了出去。退到門口時,他又往裏看了一眼,片刻後,便雙拳一握,狠下心走了出去。
雪絕音見他離開,閉上眼睛長歎了一口氣,好像終於安下心一般。他捂住胸口,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然後端坐在床上舉起右臂,看了半天,才自語了一句:
“嗬~,這麼久了,也該到時候了……”
話音落下,他就躺了過去。他的語氣極為輕鬆,好似在自嘲。
見他躺下,紫清走近,也盯著他右臂一會兒,結果什麼也沒看出來,後來就離開了。隻是,離開時,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得到解答,反而越來越多。
畫中女子是何人?雪絕音為什麼看著那幅畫哭?他盯著自己的右臂在看什麼?到時候了,什麼到時候了?而且,看雪絕音剛才的反應,他似乎不想讓雪痕羽看見那幅畫,這是為什麼?
不對,畫中的女子很眼熟,在什麼地方見過?他為什麼不想讓雪痕羽看見那幅畫?……等等,雪痕羽?雪痕羽、雪痕羽……!想著想著,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對,就是雪痕羽!那畫中的女子和雪痕羽很像,非常像!難怪總覺得眼熟,難怪總覺得在哪兒見過她?原來,她竟和雪痕羽如此相像!
如此一來,那畫中的女子和雪痕羽又是什麼關係?
想不通的疑團接連不斷的從腦子裏冒出,紫清覺得自己有些頭疼,走到門外,望著空中的月亮沉默了一會兒,也便離開了。
萬物自有定律,時機到了,該知道的事自然是會知道的……
走出宮門,外麵的巷道空蕩寂寥,月色下,淺淡的金光微微一閃,清秀的身影就出現在眼中,細長的影子在月色下越拉越長、越拉越長……,到最後,完全消失在眼中,身後……隻留下一條空無一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