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旗主下麵來報周浦又發現一批被殺的弟子。”
“啪!”
曲義的手掌已經拍在身前幾案上,“僅僅倆天的時間死在那斷臂小子手上的青幫部眾竟然超過了一百多人。我們堂堂江湖第一大幫難道真的就沒人了,一幫廢物,立刻調集所有人手給我把事件發生地點以外百裏,都給我圍起來。我還就不信了,一個折了翅的小老鼠真就能翻出天去。
你們可都給我聽好了,裴忠的死旗主很是震怒,他可不隻是旗主的得力臂膀且還有更重要身份。那就是老祖宗的記名弟子,還是比較重視的那種,否則,對付一個半大小子幫裏何至於派出這麼大的陣容,不是太過看得起那姓李的小子了嗎……。
……
上海城頭一排排頭包布巾手持兵器的士兵森嚴以待,位於城內中心處的大元帥府幾案之後的劉麗川眉頭緊鎖,似是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問題。下麵坐著一老一青壯之人,如果李向東在的話一眼就會認出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與他合作過的原小刀會副會首潘啟祥。
自從起義後劉麗川便啟用了大明國號,在眾人的推動下他身上被照上了一個“大明國統理政教招討大元帥”;的官職。
“元帥大人千萬不可,那田福不過是李向東一屬下罷了,即便被青幫給殺了也沒什麼。更何況他現在以是失去一臂廢掉了,回到那小子身邊還能不能受到重視還倆說,而且我們已經與青幫有過協議在此期間互不幹涉對方的事情。再說咱們本就有拉他們下水的打算,此時要是參與進去不但於事無補還很可能造成倆方更大的摩擦。
雖然青浦、寶山還在我們手中,但是清軍的合圍已經形成就連黃浦江的入海口,也被楊雲驤的廣東水師給封鎖住要不是有洋人在牽製著不敢太過於逼近的話。估計上海城現在早已是戰火連天了,值此關頭我們與青幫之間實在不宜再起爭端。”
潘啟祥一聽劉麗川想要幫助城外正與青幫廝殺的田福之時,急忙起身抱著阻止道。在與清軍作戰期間士兵傷亡在所難免,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東真藥廠產出消炎片在此時突然暢銷起來。好多以往明明隻能等死或是隻能靠個人意誌硬抗的傷勢,在服用了消炎片後非但沒有再繼續惡化,反而顯示出好轉的跡象叫對戰雙方暗暗震動的同時都起了某種心思。
其中就以他潘啟祥為最,說是不擇手段都不為過的想方設法要從藥廠把方子搞到手。雖然一直沒有得手,惦記之心卻始終沒死,特別是後期想要武力威逼薛真真服軟之時突然出現的護衛隊,近百支威力強大的散彈槍瞬時間讓潘啟祥紅了眼,暗自在心底發誓一定要把藥方和對方手裏的火器全部弄自己手中……。
“是啊,啟祥將軍說的有理,大帥為一個不相關的小人物在此關鍵之時與青幫交惡,屬下也認為不是個好時機。再說那個薛真真就是個不開事兒的小女人,守財奴,要是交出她手中的藥方及那些火器,不但能夠極大增強我們軍隊的戰鬥力更是會減少下麵兄弟們的無謂傷亡。
咱們堂堂大明義軍好歹也是正義之師,還能虧了他個婦人不成,真是古人誠不欺我,為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此人名叫程昆,是洪門的一位長老頗有機謀算計,現在劉麗川麾下任軍師之職。聽到二人勸解之言,劉麗川緊鎖的眉頭微微一鬆,臉上露出一抹堅毅之色似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
“我知道你們都是一心為大明著想,直言進諫我不怪你們,是我一時糊塗竟然會在我軍正處於艱難之時還要感情用事,差點壞了軍中大事。大義在前我劉麗川再自私也不能因為個人原因,而將上萬將士的性命至於危險之中。剛剛提議就此做罷,隻要是對我大明軍民有義之事你們盡管去做,隻要我們無愧天地無愧於報國之心即可。”
“元帥大人英明……。”
潘啟祥和程昆在劉麗川話落之時,立刻施禮歌頌道,臉上更是露出誠至的欽佩之色與……。看在眼中的劉麗川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
……
肺部有如燒起一團火般難受的田福此時正用盡全身力氣奔跑於荒野之中,連續倆天高強度的廝殺與奔逃已經快要榨幹他身體裏最後一點力量。田福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天黑之前要是甩脫不了敵人的圍追堵截,自己這條小命很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裏。
現在的他就是一內心中一股不甘的執著在支撐自己不能倒下,更不可停下否則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
……
天色將黑之時泗涇通莘莊的一條小路上幾十匹快馬飛馳而過,衝刺在最前的李向東右手不時抽打在馬股之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流露,但是雙眼之中卻是寒光凜凜一股殺機更是幾乎凝成了實質。差著一個馬頭的簡鳳吟美眸中雖然有著擔憂之色,卻是沒有吭出一聲,隻是緊跟心上人的步伐不時調整著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