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帶著恐懼和驚愕的人頭,淩空飛起拋物一般落向茫然的青幫部眾,緊隨其後一條身影在地麵上以一種驚人速度,竄向十步外的門板。哪裏一名青幫小頭目手中持刀正筆在上麵之人的脖子處,他的目光卻是定在了那空中人頭上,當他反應過來時,一道黑色身影在六、七步外腳下一跺之時,以是淩空躍起甩出手中刀直奔小頭目的前胸彪射而去。
“噗!”
不等其有所動作,刀光直接穿透小頭目的胸膛,帶著他的身體撞向了抬著門板的一側二人。慘叫聲立刻驚動了四人,其中二人剛剛一醒就見一道身影朝著他們撞了過來,根本來不及反應三人一起飛了出去。另外二人在看到這一幕時,惱怒之色剛在臉上浮現,神色就時一呆,兩個血洞於二人眉間顯現。
眼中隻剩下一條黑色人影,在他們眼前撲落,不等他們鬆開手中門板已經抱著上麵的人滾了出去。幾道刀光在同一時間閃過,血花飛濺間,滾落的人影已經翻進了青幫的人群之中。就在幾個看明狀況打算圍剿之時,身邊一陣密集的,噗噗,聲瞬間響起,就見一個個同夥身體不由自主抖動中,撲倒於地,阻礙他們動作之時,一道道血花同樣在他們身上顯現。
伴隨著不明所以的劇痛和不甘,倒向了地麵,耳中傳來混亂的嘶喝聲,陷入一片黑暗。
老板先前的危機已經讓暗刺成員感到了憤怒,及一種無奈與鬱悶,現在又一次看到同樣的情況,又怎麼可能冷眼旁觀。前一次是沒辦法,隻能怨自己的槍術太差,但是這一回情況明顯不同。以他們的水準此種狀況下,要是再伸不上手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下,所有人,包括簡鳳吟在內根本就不用命令,全員開火。目標全都是以李向東為基準周圍倆米左右範圍,在夜間以大部人的槍術水準已經算是他們的極限範圍,再大了很有可能會傷到老板李向東。隻有倆人的目標放到了李向東一米外的距離,不錯,正是黃海和唯一女性簡鳳吟。
黃海的槍彈直接指向一米範圍,而簡鳳吟則不時會在一米內的距離射殺敵人,由此可見,她的槍術相較黃海確實是要高出那麼一籌。
而隨著張昊人頭衝向門板的正是李向東,打從一開始他就沒將希望放到張昊的承諾上,田福得救,但是絕對不能在相信敵人的基礎上去救。這一點,李向東比誰都清楚,人家已經看出他們很在意田福的情況,再去那麼做,隻會讓敵人死死攥田福這個籌碼不放,最終結局會如何是可以想見的。
以往的記憶中這樣的事情他經曆過太多太多,所以,一開始心裏就沒把此事當真。斬殺張昊之前他便已經計算好營救步驟,雖然有些冒險,亂世之中又有什麼事情是保險的呢?
……
“報告大帥,潘將軍急訊。”
上海城元帥府,劉麗川正在與眾將商議事物之時,一名士兵快速步入大堂單膝跪地說道,低著頭雙上舉頭頂一封信諫呈現他的眼中。眾人停下話語紛紛看向士兵手上的信諫,劉麗川一招手,“拿來我看。”身側一名侍衛快步走上前,取過信諫,轉身來到劉麗川身側躬身遞上。
將信打開靜心一看,臉色漸漸凝重的劉麗川尚未看完,其他人已經在猜測估計是有什麼大事情發生。否則,一向冷靜沉穩的大帥不可能會露出如此表情,互相之間小聲議論了起來,眼神卻是不時掃向上首的劉大元帥。緩緩抬起頭,劉麗川一掃略顯驚疑不定的眾將官,細心的人會發現大元帥目光在掃過潘啟祥時頓了那麼一頓。
“潘將軍來信說,不久前有一夥人突然闖過江麵,朝著南麵的召家樓趕了過去。這些人不但與清軍交了鋒,更是在過江之後跟咱們駐守在哪裏的一股百人隊,發生了衝突。”
“大帥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倆方交戰,不會是青幫那幫狗東西吧?”
“這還了得,大帥絕對不能放過他們,不論是什麼人,敢於挑釁大明天威是不可忍。”
…………
“大帥,難道潘將軍沒有探清是些什麼人嗎?”
敏感的潘啟祥又怎麼會看不出,劉麗川看向自己時的異樣。雖然不知道來者是什麼人,但是他心裏以是猜測到信中定是提到了什麼人,此人定是與自己打過交道,否則,大帥絕不會表現如此怪異。聽到他的話,劉麗川略一沉吟,神色平靜的看向潘啟祥。
“他說他認出了為首的一個年輕人,可以確定是……李……向……東。”
唰,本是在小聲議論的十幾個將官,瞬間有超過半數的人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話語嘎然而止,看得另一部分人立時感覺出了氣氛中的不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聰明人還是從中,嗅出了一股少有的沉重與壓抑,難道是因為那個叫……李向東……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