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些昏昏預睡的李向東知道自己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當他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情況之時,卻發現自己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心中暗驚,怎麼可能,按照我的體質即便是……也不應該達到如此的不堪。
此時的靜郎中正在為田福清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並進行著治療,早已忘記了李向東這一碼事。黃海等人雖然時刻觀察著李向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隻是幹著急卻沒有上前幹預。因為之前李向東有過交待,除非田福醒過來或是靜郎中認為夠了,否則不得打攪他的輸血。
正所謂事事難料,連李向東自己都未預料到陰差陽錯的把他自己給陷入了危機之中。越來越加虛弱的感覺倒是沒有讓他恐懼,生死對於李向東來說早已是生活中的插曲,麻木了。但是並不代表他就願意死,或是活夠了,好不容易死而複生還有著許多未了之事沒做,如此認命也不是他的性格。
靜下心來心思調整運轉著,經過一翻努力眼皮是睜開了,嘴裏卻是說不出話來。一直盯著他看的黃海見到老板睜開了眼睛,焦急的心情立時一喜。
“老板你醒了。”
李向東隻是看著他沒有吭聲,不過明顯有些暗淡的目光卻是閃了一閃,黃海摸了摸腦袋。
“老板你沒什麼事情吧,怎麼不說話?”
此時的李向東心中無奈的歎,你說你平時不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嗎,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那……。我要是能說話,還跟你玩什麼秋波,那我的人格得有多麼的扭曲……智障的玩兒意。眼前不斷發黑的李向東知道現在不是叫真的時候,既然外人指不上那就自己來。
意念波動間開始嚐試著趨動體內那股力量,一動不動,他也不氣餒,知道越是這種時刻越是不能急,否則就是給自己找坑埋。一遍遍的嚐試,終於潛伏在他體內的力量被一點點調動了起來,一絲絲一縷縷隨後轟的一下炸開了鍋。不,應該說是點燃了炸藥桶來形容會更加貼切一些。
完了,這是李向東此時的心聲,因為他不知道體內究竟出了什麼問題。隻覺得那最後始終無法調動的內力,就在剛剛突然暴動了起來。是的,就是暴動,甚至還要更猛烈得多。給他的感覺就是突然間全部在自己體內炸開,轟向了全身各處,這還不算完,就連血肉當中同樣有著一絲絲不明所以的力量冒了出來。
彙成一股股灼熱的氣流在體內橫衝直撞,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不斷從身體各個部位傳入他的腦部神經,讓他有種腦袋隨時都有可能會暴掉的錯覺……。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突然間就看到一直安坐於高處的老板李向東,手腕上正插血管中的導血針頭猛然迸射而出。連帶著一股細長的血線噴向空中撒落,人卻是一頭從上麵栽了下來,好在有黃海幾人在旁邊守著,及時伸手接住了李向東的身體。
否則,單隻是大頭朝下這一摔,估計非把李向東摔傻了不可。
“郎中……郎中快過來,看看我們老板這是怎麼了?”
黃海急聲叫喊道,正忙於處理田福身上眾多傷勢的靜郎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差點沒嚇坐到地上。手上的工具更是猛然抖動間,將田福的某處傷口非但沒有弄好,反倒給撕開了一些。
“來……來……來了,”丟下手中的器械,急忙趕過來的靜郎中立刻抓起,此時已經被黃海等人扶坐於一側地上的李向東手腕,把起了脈。心裏卻大聲的呐喊,天啊……你還是弄死我得了,這都什麼狗屁的事情怎麼都讓我攤上了,真不知道上輩子做下了什麼孽,報應啊!
……
亳州以西南方向的鄲城縣……。
“報告師長,這裏距離鄲城隻有不到五裏的路程,三路大軍已經到達指定位置。”
“嗯!”
聽到屬下的彙報郭軍伸手入懷掏出一塊懷表,看了一下時間。
“傳令過去,告訴三個團長,開戰算起半個小時內給我拿下鄲城。如果完成不了,此戰過後就挪一挪位置,給有能力的人上。”
“師團長,我們不是洋攻打阻擊嗎?”
一旁的警衛連長詫異說道,已經身為師長的郭軍毫不客氣的一揮手。
“這是打仗又不是過家家,三師那裏隻是讓咱們阻擊增援的清軍,可沒有說不能殲滅敵人。現在既然有這個能力消滅他們,我為什麼還要打阻擊,脫褲子放屁有必要廢那二遍事嗎?”
……。
深夜,商丘城以西三十公裏處地勢較為平坦,一座燈火通明的高大建築物聳立在那裏。占地盡萬平米,牆高四五米全都是土石結構,牆麵上手持刀槍的士兵不算,不時還有小隊官兵來回巡視著,戒備不可謂不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