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腥風從顧盼的耳側刮過,即便她動作再怎麼敏捷,也還是沒有辦法在一對三的局麵下保持遊刃有餘。
上回她敢隻身去停屍樓跟陳哥那三個人硬剛,是因為顧盼心裏明白,陳哥那三個人渣是初到絕地世界。除卻手裏的槍之外,他們什麼都不是。所以她隻要身法夠好,再借助煙霧彈的掩護,完全可以做到無傷脫。
可這回的情況跟上一次是截然不同的。這裏是正式賽區的比賽,每一個人都曾經見識過真正的腥風血雨。不大可能還存在什麼一槍不中的人體描邊大師。所以顧盼即便反應已經足夠快,還是被抽冷子射來的一梭子子彈擊中了手臂。
子彈竄進手臂的一瞬間,顧盼疼的幾乎要眼冒金星。血一下子從她的右臂上飛濺開來,她咬著牙,換了一隻手提著槍,拚命地竄上樓梯,朝頂層跑去。
“她上樓了,去截住她!”
剛才開槍擊中顧盼手臂的男人冷喝了一聲,吩咐身邊的人從另一側的樓梯翻上去。他緊緊皺著眉又掏出一個彈夾出來換上子彈,準備也跟在隊友身後衝上樓去殺掉這個女人。可腳下忽然卻傳來地動山搖一般的震顫感……
“什麼莽夫會在一樓丟手雷?”
男人一下子沒站穩,扶著牆才勉強沒摔到地上,啐了一口,卻發現自己身邊的兩個兄弟都沒了聲息。
其中一個軟綿綿地倒在了上樓頂的樓梯上,另一個則直接沒了身影。
“老杜?”
男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可全息通訊器上顯示隊友陣亡的灰點兒絕對不可能作假。
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就……死了?
樓頂上……還有那女人的隊友?
想到這裏,男人一下子如坐針氈,舉步維艱。頭上如果有一隊的人在等著他的話……可一樓還有人火拚著呢!無論上樓還是下樓,他該不會都隻有死路一條……
男人心裏一發狠,眼睛裏滿是猩紅的血絲,深呼吸了一口氣,朝上頂樓的樓梯跑去。
他沒得選。
樓下打的有來有回,就注定不可能隻有一兩個人。樓上這個女人雖說有些吊詭,可如果被他賭對了,隻有那女人孤身一人的話……他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男人貼著樓梯,用輕微到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動作一階一階地往上走。頂樓的平台完全就是一片水泥地,在滂沱大雨下暴露著,根本無所遮蔽,也沒有任何覆蓋物。可他的視野,也隻夠他看到眼前的這一片雨幕了。
顧盼捂著手臂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大口地喘著氣,艱難地放下槍管還在冒出嫋嫋白煙的s686.不去看雨地中男人破碎而猙獰的麵孔。
她是受了傷不錯,手邊也沒有繃帶這種急救用的藥品。可隻要她活著,她就還有戰鬥力。
樓梯狹窄,易守難攻。顧盼隻要在樓梯口卡好位置,一個一個地清算人頭,也不是什麼問題。
耳麥裏,刺耳的槍聲此起彼伏,最後卻總歸都要落入平靜。
“顧盼姐,樓下我們清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