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鏡子”,張不古的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沒錯,就是在這間辦公室的保險櫃裏丟掉的那麵鏡子,那個國寶!”傅如虎直視著張不古,“張教授,這麼大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知道。”張不古低著頭,“就是那麵唐代的仿古鏡,是嗎?”
“是啊,你不是都上過《鑒寶》欄目了嗎?那麵鏡子,你當時不也見過了嗎?這麵鏡子現在的主人,他就在我們學校。他叫丁當,是法律係的輔導員,你知道嗎?”
“知道。”張不古不敢說太多,隻輕輕點過。
他現在還不知道校長找自己過來究竟想說什麼,也不知道這位新校長和丁當的關係以及他對丁當的態度,因此他也不敢貿然提及自己與丁當之間的恩怨。
“是這樣的,剛才我和丁當談了一下。”傅如虎看著張不古,仿佛要從他臉上找出什麼。
張不古沒敢抬起頭,更不敢與校長對視目光。
“我問他:當初為什麼要把這麵價值連城的寶鏡放在原來的校長盧化及這裏,他說是盧校長向他借的。”傅如虎停頓了一下,他在試探對方的反應。
不過,張不古並沒有什麼反應。
“根據我的了解,盧化及這個人愛好收藏,尤其對古董很感興趣。張教授,他過去就有沒有找過你,談論他的愛好啊?”
“沒有,從來沒有。”張不古終於抬起頭,搖了搖頭。
他的目光,並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這讓傅如虎有點失望。
傅如虎之所以找這位張不古過來,是想知道更多關於前任盧化及的事情,可是,現在看起來,這個張不古雖然也是文物收藏方麵的專家,卻與酷愛收藏的盧化及之間,沒什麼交集啊?
就在傅如虎以為這次談話毫無收獲的時候,張不古接下來的話,卻改變了他的看法。
“校長,我對盧校長的收藏知之甚少,他也很少找我聊過自己的收藏。不過,這麵鏡子,我是知道的,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聽說那鏡子丟了,我也覺得很震驚啊。”
“震驚?是嗎?你是考古專業出身的,我問你,這鏡子,真的像電視節目裏說的,價值三千萬嗎?”傅如虎也把注意力轉移了一下,關注起了那麵鏡子。
之前,傅如虎並不相信這鏡子真的如《鑒寶》裏所說的那樣,真值那麼多錢。這不就是一麵舊鏡子嗎?能賣個幾萬塊,都算不錯了。那些專家的話,也不能都相信。
傅如虎不缺錢,幾萬,甚至十幾萬,對他來說,那都不算多少錢。他更醉心的是權力,是爬到權力巔峰的那種快感。
不過,好權者多半也貪財,要說這傅如虎就不想發點橫財,那也是騙人的假話。
“是的,這麵鏡子的價值,是我的老師,哦,就是那天也在《鑒寶》欄目裏做鑒定嘉賓的徐成浩教授給出的。”張不古道,“我的這位老師的專業水準很高,一般是不會給錯價的。”
“真的嗎?這東西真的值這麼多錢?”傅如虎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乖乖,這東西要是到了我手裏,那我不是發大財了嗎?
“可這東西,這東西現在不是丟了嗎?”傅如虎的那小綠豆眼轉了一下,“就算是拿回來,那不是都便宜了丁當那小子了嗎?”
他這話一出口,張不古頓時明白了。
原來,這個傅校長,也是個貪財的主兒啊。說了半天,這家夥也打上了這麵寶鏡的主意啊?
“那是當然了。這鏡子是丁當的東西,除非他死了,他才不會拱手把這東西送給別人呢?”張不古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他恨死了這個丁當,巴不得他早點死。
“我覺得奇怪。既然這鏡子這麼值錢,那他為什麼會把這麼貴的鏡子放在盧化及這裏呢?”
“這個,其實很簡單啊,因為他想到我們學校來做輔導員。”
“做輔導員?哈哈哈!”傅校長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