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安淺緩緩讀出了納蘭容若寫的這句詞,目光依舊停留在書上,回想著那個與她隻有一麵之緣卻讓她再也忘不掉的人的人。
此時此刻的她坐在錦川大學外的長椅上,這是她和他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五年前,她和父母吵架,一氣之下便跟個熊孩子似的,幹起了離家出走的蠢事,錦城是一座繁華的城市,人來人往,生生不息。
安淺在街上逛了一天,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錦川大學,她看著錦川大學門前四個恢弘大氣的鍇字,不由得一陣氣,她惡狠狠地看著那四個大字,嘴裏念念有詞“就是因為你,你有什麼好的,考不上就怎麼啦,都是因為你我才和我爸我媽吵的架,不然我也不至於餓了一天啊!”
“唉,餓死了。”安淺教訓累了後走到附近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她摸了摸幹癟的肚子,又是一陣歎息。
出門太急,半分錢都沒有帶,真是可惜,不然她肯定化悲憤為吃量,把氣通通吃走。
她低著頭,摸著肚子,安靜的坐在長椅上,想著想著,不知道哪裏委屈,低聲啜泣。
她從來不是什麼乖乖女,雖然在學校有些搗蛋,成績也不是特別好,但還算是很聽父母的話的,吵架什麼的很少,她的爸爸媽媽從來都是很寵著她的。
隻是明年高考了,她的爸爸媽媽很重視,所以說了她幾句,還順帶誇了隔壁的隔壁王伯家在錦川大學上學的兒子幾句,她便跟他們鬧脾氣了。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她的不對,是她太衝動了,隻是吵都吵了,走也走了,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一個塑料袋,對於安淺來說算是從天而降吧,降到她的懷裏。
安淺看到塑料袋裏的麵包和牛奶先是一愣,然後抬頭看著站在她麵前的人,這會她更是呆住了。
她無法用任何詞彙去形容眼前的這一個人,你無法想象在你最無助的時候一個俊美飄逸的跟天神似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你眼前的那種感覺,他黝黑的深眸給人的感覺很清冷,無法靠近,可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又讓人覺得他很溫和,平易近人。
他隻是將東西給了安淺吼便轉身離開。
安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下子回過神來,她緊張的站了起來,動了動嘴唇想說謝謝,想問他的名字,然而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她抱著袋裏的麵包和牛奶,坐回長椅上,失神的看著那個人離開的方向,直到父母找來,媽媽將她抱在懷裏緊張的問她有沒有事,才將她的魂招了回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卻在心底默默喜歡了他五年,她以為他會是錦川大學的學生,所以成績一般的她鼓足了幹勁,力爭上遊,一天隻睡四個小時,拚命的做習題,背單詞,隻為考上了錦大,再看他一眼。
跟著父母回家後的那段時間真的是跟瘋了一樣,廢寢忘食的學習,跟走火入魔一樣。
她的爸爸媽媽還以為是他們將她逼得太緊,怕她有什麼心裏疾病,帶著她看了好幾個醫生,最後都診斷出她十分的健康,確認自家的女兒隻是突然想開了想好好的學習,二老才落下心裏那塊大石頭,甚感欣慰。
皇天不負有心人,安淺確確實實考上了錦大,她也成了她那所高中神一般的人物,以至於後來所有的老師都將她作為正麵教材孜孜不倦,循環往複的講給自己的學生聽,就差點要印她的照片人手一張的這樣發了。
錦大開學的第一天起,安淺就四處尋找那個和她隻有一麵之緣的人,然而在這所大學的四年裏,她也就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