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素素老師帶著那幫子學生離開之後,一個黑衣人從大廳外默默地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剃著平頭的一個年輕人,悶頭走路,連頭都不抬,相貌平凡,無甚出彩。
來人頭戴黑帽,正好遮住了眼睛,但衛東和王力完全能夠看到這個人明亮的眼眸,正透過帽子看著他們倆。
他身穿灰色外套,下邊略長,一條普通的藍色緊身牛仔褲。平常的看,也就是一個路人,但衛東和王力早已經發覺這人腳步輕盈而有力,腰間隱然有凸起,像是攜帶了手槍或者其它東西的樣子,極有可能是一個高手。
不過,在衛東和王力兩個人的眼中,這家夥雖說是一個高手,但他那黑衣殺手的形象實在粗劣,根本就不夠格,所能造成的威脅也不太大,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
但很快他們就感覺到,這個家夥分明是衝著他們倆來的。那人站在大廳裏停下步子,突然快速的從腰間掏出一個東西,朝著衛東和王力這邊拋了過來。
是高爆手雷?還是毒氣彈?
衛東的思索在腦海裏瞬間運作,但手上的動作絲毫不聽,一把小刀在手中橫空出現,一刀飛出,正中那個黑色的東西。緊接著又有一聲‘噗’的聲音,正是王力迅速開槍的行動,那手槍,是安裝過消音器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有些心領神會的樣子,緊接著一起把目光看在對麵黑衣人的身上。
‘吧啦’一陣子碎響,那黑色的東西掉落在地,散了一堆的物件。這是一個黑色的匣子,已經被飛刀劈成了兩部分,其中一半摔在地上,裏麵有一個紅色內盒,外麵包著的橙黃色綢子布發出淡淡的燒焦味,已經被子彈的高溫給燒糊了,另一半已經成了碎片。
“哎呀,誤會,誤會啊。”那個黑衣人一邊伸出雙手,在自己前麵晃著跟他們倆打招呼,一邊慢步走近衛東:“我是來幫人送東西的,找的人叫衛東。”
看到這個有些危險的家夥走過來,王力直接用槍口對著他,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讓那個人趕緊停止了靠近過來的腳步。
衛東拍拍手,走到對麵的牆上,將自己那把插在門柱上的飛刀拿了回來,輕輕一擲,那飛刀發出破空的輕輕呼嘯聲音,正中地上的那個紅色內盒,再次將這個紅色內盒打成了平均的兩半。
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注視觀察著那個陌生人的表情和動作的變化,想從這些細微之處發現點什麼。
王力也是跟衛東心有靈犀一般,做著同樣的事情。
飛刀打到紅色內盒的時候,那個人一邊喊著‘不要啊’,一邊突然快步退後了幾步,幾乎與他平行的王力也趕緊一躍遠離那個紅盒子。
紅盒子被打開,裏麵隻有一張白紙,上麵寫著黑黑的字跡,就是一封普通的信件罷了。
衛東跟王力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神經質的陌生人,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疑惑。
那人朝著他們咧開了嘴笑了笑,一邊笑一邊說:“嘿嘿,衛大隊長離開部隊好多年,功夫不減啊。還有力哥也是颯爽英姿不減當年啊,動作那麼靈敏,警惕性那麼高,難得,實在是難得。”
王力大聲質問:“你是誰?來這裏有什麼目的?竟敢戲弄我們兩個,不想活了嗎?”
衛東表情淡漠:“嘿,我說,你這家夥,找刺激尋開心也要找對人吧?小心你這條小命,玩著玩著就沒了哈。”
然後那家夥將帽子摘下來,露出一張皮膚有點黑卻還算清秀的臉,臉上劍眉入鬢,目光澄澈,棱角分明,一看就給人一種正氣陽剛的感覺,更帶有一種堅毅可靠的軍人風範。
王力笑嗬嗬的譏諷:“好好的一個人,幹嘛藏頭露尾的,搞得那麼神秘,跟個采花賊似的。”
“這你們就太不通人情世故了,我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不能被人知道,所以才打扮成那個樣子。不過,我在鏡子裏覺得還不錯啊,哈哈。”那個陌生人開始跟衛東和王力套近乎,因為彼此間一開始就覺得不像是敵人,那點兒敵意完全是裝出來的,所以現在就有了這般古怪而和氣的氣氛。
衛東又看了這家夥一樣,說:“你現在可以說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吧,老這麼幹笑著,也不是回事啊。”
那家夥立了一個標準的軍姿:“報告衛隊長,我叫魏兵,是江東軍區A集團軍徐向徐司令座下老A特種作戰旅的隊長,今年24歲,奉命前來收回上一次借用給你的全部軍用裝備。”
王力嘟囔著說:“又來了,不會跟那群匪徒是一夥的吧。”
“不是。”衛東悄聲回答,但麵色依舊平淡,沉聲道:“你怎麼證明自己不是冒牌的呢?我可就是因為你魏兵的名字,才被送進這家醫院的。”
這個魏兵一邊將外麵那個不太像樣的灰色外套脫下來,一邊咧著嘴:“嗬嗬,衛大隊長,你不用擔心,這次的魏兵如假包換。話說本來這事也輪不到我來,讓裝備處的人跟你交接就行了。就是因為徐司令得到了昨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的情報,才特意派我過來看望看望你,並且讓我們兩任小隊長認識交流一下,省得以後再出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