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血狂攻,是破血狂攻。”
在江城市1202號軍用醫院裏麵,白樺從重傷重傷狀態下醒來,說出了他從昨天下午昏迷之後的第一句話。
然而,這句話卻是淒聲的尖叫。
“是,是破血狂攻。就是他,就是他。”
就算這白樺已經睜開了雙眼,還是像夢囈一樣的大聲叫喊著,仿佛將滿屋子的醫生、護士和警官門都完全視若無睹了一樣。
刑警一隊長王成功聽見白樺的聲音,知道他已經從重傷昏迷中醒過來以後,大喜過望,立即撥開前麵的小護士,急急地衝了過去:“什麼,你說什麼?婆雪礦工是什麼玩意,我聽不懂啊?”
然而,大家明顯的看到,這個傷員並非是在跟王隊長招供,而是自顧自的說夢話。
王隊長才不管這些,為了能夠迅速破案,完成上級指派的任務,以及在眾人尤其是趙蓉麵前找回自己失去的榮耀,他不肯放過任何一線希望。
然而,那個白樺很快就要垂下了頭,閉上了眼皮,又一次昏迷過去了。
唯一不變的,是這個重傷的匪徒口中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破學礦工’,到底是什麼意思,誰也摸不清頭腦。
無視於那些竊竊私語的嘲笑,王隊長心裏憂心忡忡,現在最大的突破口就在這幫匪徒的領頭者白樺身上,其它的那些人不是小卒子就是外國人,加上留個永遠不能說話的死人,誰也提供不了真實有效的情報,但他們都不一而同的將罪責,全部推在了秘密小隊的隊長---白樺身上,認為白樺一定知道在這一起公然劫掠軍用裝備的行動幕後的主使者。
所以到現在,全部的線索就都集中到這個重傷者的身上了,他的生與死,他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很多人的心。
本來,這家醫院的醫生已經判定白樺是很難救活的了,但是卻因為這家夥過硬的身體素質和王大隊長辛辛苦苦求來的昂貴的進口藥,才將這個家夥從鬼門關上生生救了過來,但也麵臨著會半身癱瘓或者植物人的處境,讓王隊長為此發出了無數聲的歎息。
然而現在,這家夥竟然奇跡般的說開了夢話,讓在場的所有人群情激昂。隻要他能夠開口說話,不管說的是夢話還是假話,都說明他已經脫離了植物人的可能,最多也就是一個半癱的結局而已。但僅僅是半癱,也不妨礙自由的通話交流,更不能妨礙王成功隊長計劃中的若幹問話審訊。
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奇跡,因為此人在昨天下午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滿頭汙血,氣息奄奄了。
當時的情形十分嚇人,這個白樺四肢被打斷,傷痕累累,皮開肉綻,頭皮都被撕裂了一塊,露出觸目驚心的嫩白骨。腹部有好幾處重傷,是被大力直接搗上的,因為各個器官和肌肉骨骼之間的不同傷痕,已經很難數的清他被對手打了多少下,肺部、肝部有很多積血,心髒邊緣處有一塊很大的血口子,差點命喪當場,落得個跟另外六個同伴一樣的下場。
頭發亂蓬蓬的,正好遮住了臉上被打過的痕跡,其實他的鼻子已經被打的凹陷了下去,一邊眼眶裂開,鮮血凝固在了眼角,另一邊腫脹的像個小桃子一樣。他開口說夢話的時候,離著他比較近一些的人,可以明顯的看到---他口裏的牙齒,隻剩下了血糊糊的三五顆,讓人看到這空空洞洞的裏麵,很是心驚膽戰。
幾乎全身上下都受到密密麻麻的攻擊,而且每一處力度都不小,斷骨碎屑遍布全身,看起來已經早就玩完了的家夥,現在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不得不讓人感歎這個神奇的世界。
不過,現在屋子裏的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大大的警示符號,那就是衛東。
衛東這家夥,實在太可怕了。
他這樣對待自己的對手,又是特別的殘忍狠毒,這個病房裏的人,幾乎都心有餘悸的想到---絕對不能夠成為這樣一個狠角色的敵人。
這個白樺真正恢複一些意識的時候,大約是在下午3點鍾的時候。
強撐著睜開自己劇痛的左側眼睛,這個昏迷了很久的罪犯,最先看到的不是親人家屬,也不是醫生護士,而是市公安局的王大隊長。雖然王成功現在隻穿著一身普通的襯衣西褲,但身為曾經偵察兵的白樺,一眼就看出他是一個地位頗高的公安人員。
白樺忍著滿身的傷痛,澀澀的說出了第一句話:“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
王隊長本來有些困倦的趴在那裏,聽到白樺的問話,心中大喜,立即抬起頭自我介紹說:“我叫王成功,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隊長,在這裏已經看望你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