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陌小築。
翟衣與丁郝奕以及王淵三人和睦的吃完年夜飯之後,也沒有什麼餘興節目,便各自散去了。此時翟衣的腿已經恢複了很多,已經能夠不用旁人的幫忙獨自一個人緩慢的行走了。而丁郝奕的心情也是隨著翟衣的好轉而越來越好,九陌小築的人都驚奇的發現一向對人除了冷漠之外便沒有其他表情的丁郝奕竟然有時候臉上會有淡淡的笑容,雖然淡得幾乎看不出來,但還是令人驚訝不已。
現在天色才剛黑,時間還很早,丁郝奕便陪著翟衣在花園中慢慢的走著,以前翟衣腿受傷後,他知道他心底難受,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但他臉上的笑容明顯少了很多,有時候翟衣一個人在房中,丁郝奕去找他的時候都能看見他臉上有落寞的表情,這讓他心底也不好受。
如今他已經能夠自己行走,雖然還隻能慢慢的走,但這也已經是他們以前從未想過的驚喜了。看著翟衣在自己麵前慢慢的走著,麵上溫和的笑容有著溫暖人心的力量,丁郝奕心中有熱流湧上來,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抱住了他。
“奕奕?”翟衣被他抱在懷裏,有些疑惑的問。
丁郝奕將他抱得越發的緊,翟衣覺得腰都被他弄得有點疼了,但他卻沒有掙紮,隻順從的將臉靠在丁郝奕的頸間,任由他抱著。
“真好。”過了良久,翟衣聽見丁郝奕低聲說,聲音中似包含了無數的情緒,又似什麼都沒有。這句話翟衣不是第一次聽見,他剛能從輪椅上站起來的時候丁郝奕也這樣說過。
“嗯。”他也是同樣的回答,隻是這次,心境與那時早已大不相同。
兩人靜靜的相擁在花園中,淺淡的月光為他們的身影打上了一層柔和的熒光,溫暖而美好。
同時,在一座巨大的宮殿中。
這座宮殿很高大,殿宇的四周點著無數的白燭,將其整體映襯得恍如神邸,殿門的左側有一塊石碑,石碑上用小篆寫著:迷蝶門。
偌大的殿堂中並沒有多少擺飾,隻與殿外一樣點著無數的白燭,白燭映照下,可以看見大殿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畫上畫的是位女子,女子倚在一株桃樹上,桃花紛飛,有無數色彩斑斕的蝴蝶在女子身周圍繞翩躚,女子絕美的臉上有著柔柔的笑容,散發出濃烈的幸福感。
大殿正前方有一個黑色的王座,座上坐著一個青色的身影。那人麵目俊朗,偌大的殿堂中就隻有他一個人,他看著畫中的女子,口齒不清的說:“蝶兒,你在哪裏……”也是這時才能發現他麵頰通紅,手中還有一個酒壇,他的腳邊還堆著很多空酒壇,看來已經醉得不清。
“蝶兒,我好想你……”低低的聲音,卻包含著無數的悲傷。
……
凝雲山莊。
因為快過年了,所以凝長夜派人去將凝佩雲和林蘭溪接了回來。
而凝長纓自從與凝長夜一起回來後,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在這裏格格不入,也早就做好了被冷待的準備,畢竟是他自己答應了要與他一起回來的。
但山莊中的人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意外,依然將他當作凝雲山莊的二公子對待。而凝佩雲與林蘭溪回來後看見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一切都仿佛他從未被逐出過凝雲山莊。
凝長纓困惑不已,他不知道的是,凝佩雲與林蘭溪原本是不打算回山莊的,就是因為凝長夜告訴他們說他將凝長纓帶回來了,他們才會答應回山莊過年。
雖然凝長纓並不是他們親生的,但凝長纓自出生起就與他們生活在一起了,他們心中早已當他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了。而林蘭溪因為之前完全不知情,更是真心實意的疼他,自凝長夜將凝長纓逐出凝雲山莊後,他們就搬到了另一處別院住,一是為了讓林蘭溪好好養身子,最主要的卻是因為凝雲山莊在他們眼裏已經帶上了悲傷的色彩,隻要還在山莊內,他們便會想到凝長纓,又如何能安心住下去。
如今凝長夜肯將凝長纓接回來,說明他們兩個已經和解了,而他們則會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凝長纓依然是他們的兒子。
但凝長纓會答應同凝長夜一起回凝雲山莊卻是有原因的。
一開始當凝長夜提出要凝長纓隨他一起回凝雲山莊時,凝長纓是並不願意的。他早就被逐出山莊了,再回去也隻是自取其辱。但凝長夜告訴他的一件事,卻讓他馬上改變了主意。
凝長夜告訴他,他曾在展紅葉體內種下了相思蠱,雖然母蠱被他極力壓製著沒有發作,但這蠱隻要一天還在展紅葉體內,便會有一天的發作可能,隻要這蠱發作了,展紅葉會有怎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凝長纓一直都知道凝長夜用相思蠱控製手下,但他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將相思蠱用在展紅葉身上,當即他就怒道:“你這手段簡直可恥,葉葉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對她下手?凝長夜,你還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