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是一聲低笑,魔蛇作為回應地收緊蛇尾,幽雲體內五髒碎裂,嘴角的鮮血流淌下來,她淒美的麵龐失去了色彩,顯得那麼的悲涼,她努力睜開眼,卻朝婕藍投出淡淡一笑,此笑那麼安然恬靜,仿佛是在告別一般,可她仍緊閉雙唇,不發出一點呻吟,因為她怕自己的痛苦隻會讓婕藍更不退步。
“你終於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一輩子想躲在那結界裏不出來呢?”諷刺的言語刺激著婕藍。
“妖魔,你究竟想做什麼,放開幽雲!”
“哦?讓我放開她,那也很好啊!就看你能邁過我的邪氣之瘴再說吧!”他張開手,手心裏冒出黑色瘴氣,那瘴氣直朝婕藍襲來,婕藍無論怎樣閃避都無濟於事,因為那瘴氣仿佛是擁有魂魄的妖物,它的速度總比婕藍快上一倍,最後瘴氣包裹住她,形成風刃一樣向婕藍體內鑽入。
隻感到體中幾股瘴氣相互碰撞,最後融入進自己的血液之中,仿佛要將自己的血液沾染邪魔之氣,混沌自己正邪意識。
但是婕藍沒有感到痛苦,反而覺得自己某種力量在體內蠢蠢欲動,然而那股力量仿佛又被什麼壓製著,無論邪之瘴氣如何衝撞破解都無濟於事。
婕藍突然間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在害怕什麼,隻是有種害怕不認識自己的感覺。
白袍客看著瘴氣完全侵入婕藍體內,但是仿佛並未起到任何作用,他低語著,“難道這樣也不能喚醒嗎?”
當所有瘴氣與血液融合在一起之後,婕藍全身才平靜下來,她抬手望著白袍客,笑著,“看來你的瘴氣對我沒用呢?那麼,現在就看我的了。”如離箭之弦,隻聽到腳步輕盈地踏過草地,隨後月光刃劃過白袍客的胸前,衣襟裏露出了他堅實的胸膛,而一條血痕赫然映在他的肌膚之上,雖然不深,卻也隱隱可見血骨。
然而他並未為此感到疼痛生氣,反而有些高興,“看來也並非完全沒用!隻是還差一點!”
婕藍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她現在所想的唯一一件事就隻是幽雲和她的母親。
“如果你再不放開幽雲,下一劍我刺穿的便是你的咽喉!”
“哦?看來你很擔心你這位朋友,可是怎麼就不擔心生你養你的母親呢?好心狠的女子啊!”言語輕巧而散漫,好似對他來說是一件極為無聊的事。
“母親?你把我母親怎麼了?”仿佛預感到了極為可怕又不敢麵對的事,她全身都在顫抖。
白袍客清冷地笑了下,他手一揮,一團瘴氣飛入空中,當瘴氣漸漸消失時,夜空中出現了兩頭長著獠牙獨腳的黑色怪物,那兩怪物架著一轎棚停留在空中。
婕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那轎中望去,這一望幾乎讓她昏厥過去,她看見她的母親,她看見她被鐵索穿胸鎖住,她看見她昏迷的神色是如此的悲戚,她仿佛聽見了母親臨近死亡前最後的悲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