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珂正在院子裏曬太陽,就看到一名著鵝黃衣衫的女子在一名婢女的陪同下走進了她的蘭竹軒,那名婢女手裏麵還提著個籃子。
“奴婢見過柳側妃。”亦珂的婢女小翠忙給柳末泱行禮,這個柳側妃之前可是王爺最為疼寵之人。
亦珂看柳末泱,長得花容月貌,也是我見猶憐的類型,隻是看起來沒有靈馥兒那般柔弱,原來這就是龍西爵的側妃了,果然個個都是美人啊。
“末泱見過王妃。”
“奴婢見過王妃。”
這主仆二人皆禮數周到,柳末泱雖看起來笑容恭敬,其實內聲對‘側妃’這個稱號大大的不滿,她陪了王爺那麼多年,而這個女人才跟王爺多久,位置就在她之上。
亦珂忙從竹榻上下來,“都不必客氣,隨便坐。”亦珂想得簡單,這女子救過她的命,她就應該感謝人家。
柳末泱在圓桌邊坐下,給紫陶打了個眼色,紫陶便放下籃子,從裏麵拿出了一碗補湯,呈到亦珂麵前,“王妃,這是我家主子命膳房熬的補湯,有益於王妃身體的康複。”
亦珂看向柳末泱,這女人對她笑得很和氣,她忙跟人家道謝,“謝謝你!你救了我的命,還給我送湯,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你!”
“隻要能為王爺分憂,末泱便義不容辭。”她執起帕子掩著嘴咳嗽了兩聲,對亦珂道,“王妃,趁熱喝了吧,免得涼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亦珂想,人家東西送都送到麵前了,不喝的話,更不好意思,便拿起那碗湯喝了起來,然後問柳末泱,“剛剛聽你咳嗽,是不是生病了。”
“謝姐姐關心,不礙事!”柳末泱笑笑,搖了搖頭。
姐姐?亦珂打量著麵前的女人,怎麼看都覺得這女人比她大,這聲姐姐叫得她……實在是有點承受不了。
“為了給王妃解蠱毒,這家主子日夜兼程從月落趕回來,途中受了點風寒。”紫陶在邊上嘟噥了起來,未了,還不滿地來了句,“這事,王爺還不知道呢……”
“紫陶!”柳末泱給了她一記眼色。
亦珂突然想起電視裏那些宮鬥戲,主仆兩人狼狽為奸的戲碼,心想,這柳側妃借著送湯的名義,該不會是來提醒她不要一個人獨霸著龍西爵這獸吧?這樣想著,她喝著那湯,就像在喝著魚刺一樣,總覺得每次往下咽,都有東西哽到她似的。
想想,為了避免日後受龍西爵的女人陷害,她有必要跟這獸劃清關係,“王爺平時鮮少來我這裏的,就是近來我病了,他才常來看看,可能有時累了懶得走了吧,就在我這兒借個地兒睡睡,我會把地上讓給他,再賞他一條被子。”
柳末泱秀眉微微一擰,疑惑地看著麵前這個拚命吸著湯,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都沒有的女子。
紫陶卻是聽得眼睛都凸出來了,什麼?王妃說她讓王爺睡地上?王爺那麼尊貴,晚上居然睡地上?紫陶覺得這是她這一生聽過最不可思議的話了。
亦珂咕嚕嚕把那碗湯給喝完了,然後對著柳末泱又道,“可能你不覺得,可我覺得龍西爵這人吧……有那麼一點兒犯賤!還有那麼一點兒不正常!他就喜歡睡地上,我讓床給他睡,他都不願意睡。有時睡到半夜就走了,我真懷疑他夢遊,要不就是殺了太多人,鬼上身了!你說,哪有正常人睡到半夜,到處遊蕩的。”
柳末泱看著亦珂把那碗湯都喝光了,嘴角不著痕跡地冷笑,不過,對於亦珂的話,她不相信地問,“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王爺寧願睡地上,也不跟這個王妃睡覺,難道……難道……王爺不喜歡這個王妃?不過,柳末泱可不是個好騙的人,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王妃是在亂說一通。
此時,月欣抱著被子從亦珂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她還沒看到有客人在,便大聲對亦珂說,“王妃,奴婢把被子曬一曬了,晚上睡著會舒服些。”
亦珂直接擺手,“不用曬了,王爺想必以後不會再來,這被子也用不上了,抱回去吧!抱回去吧!沏壺茶來給側妃娘娘喝,快點,別磨蹭!”亦珂一陣趕蒼蠅似的,拚命擺手讓月欣把被子往回收。
月欣是一陣莫名其妙,說曬被子的人是王妃,現在突然說不曬的人也是她,這曬被子跟王爺來不來有毛關係?不過,一看柳側妃來了,她還是乖乖地把被子抱了回去。
“誰說本王以後不會再來?!”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聲響起,亦珂腦門啪地一聲,像是被人打了一掌,這獸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幹嘛,側眼,她便已是看到龍西爵來到圓桌邊了,他掀袍坐下,對月欣道,“把被子拿去曬,把上麵白色的液體洗一洗,那股子腥味多了,實在刺激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