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一千萬元才有可能完成這個手術,從而才隻是有八成可能治好我兒子臉上的傷?你耍我呢?”謝如風怒視著海上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外傷主任醫生也是醫院副院長王高華,頗有些無奈和氣憤的說道。
“謝先生,我知道你很愛護自己的兒子,也知道你是個很好的藝術家,隻是這是醫院裏討論得出的最終結果,我並沒有那個權力去改變什麼,真的很抱歉,不過你隻要花個幾萬,最起碼也還是能夠做出一些較好的處理,讓他的臉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誒,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少年。”王院長頗有些感憾的回到。
“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決定要怎麼處理的,到時我會再找你。”謝如風於是一個人走出了外傷主任辦公室,又來到自己兒子的身邊守護著,謝曉凡已經睡著了,經過醫院的簡單處理,他已經感覺不到臉部的痛苦了,所以他也累得睡了個好覺。
這時,謝如風和王高華院長都各自拿起了手機。
“謝如風,你個混蛋,你竟然敢把老娘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荒山野嶺上,你看我這次不將你的豬耳朵碎屍萬段。“
“別鬧了,有正事,宣衣,你現在能從家族裏麵拿到一千萬嗎?”謝如風的語氣很自卑。
“你******說什麼?瘋了是吧?是不是兒子讓綁匪給綁了要勒索一千萬?可我們又不是什麼富貴人家,那綁匪也瘋了?”舒宣衣故作自然的回答道。
“嗯,也許是你們家族的仇家,現在凡兒危在旦夕,隻給我們一天的時間來籌錢,所以我自己一個人先去想辦法了,隻是我真的盡力了。”謝如風順著妻子的話語接道。
“我們家族的仇家是有不少,可那都是些大人物沒有這麼下作的,怎麼會去綁架如今和家族毫無關係的凡兒呢?”舒宣衣似乎在以開玩笑的語氣慢慢的說。
“也許是某個不知名的小氣仇家?又或者他們隻是看上了你這個沒人保護的首富千金,而凡兒正好被碰上了呢?”謝如風隻好繼續忽悠著妻子。
“嗯哼,這玩笑有點大了啊,我都回家一天了,你和凡兒還沒出現,再說了,凡兒之前肯定是在那處山穀下麵的,隻是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小女孩醒來後,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別人問話,她一句都不回答,那夜肯定沒有什麼好事發生吧?我看你再不回家,就別回來了,去找你的高中情人那個什麼雪兒去吧,哼。”
“衣衣,我的好衣衣,我是真的需要一千萬,救急啊。”謝如風的話很輕很輕,好像就沒有這麼認真的跟舒宣衣說過話,就連求婚都是很隨便的三句,“你嫁我?你嫁我。你特麼敢不嫁我?”就搞定了這個首富千金,這讓他曾一度自豪,隻是卻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
“這樣啊,那我試試吧,隻是希望不大,你在市中心第一人民醫院對吧,凡兒出了事對吧,你特麼轉過腦袋看看我現在在哪呢。”然後是一連串的哭泣聲,響徹在這個單獨的病房裏麵,因為此時的舒宣衣已經看到了謝曉凡那纏滿繃帶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舒宣衣才剛回家,就火速往市中心的醫院趕來,隻是現在才到而已,至於她為什麼能夠這麼快就知道謝如風在醫院裏麵,當然是手機大**了,謝如風這個時間可沒工夫去關掉手機上的位置定位,他一直看著自己心愛的兒子那受傷的臉龐,心都快碎了,他恨自己太過於放縱了自己的孩子,以至於謝曉凡總是不知天高地厚,以前的一些小打小鬧,憑借謝如風一代天才濟貧字畫藝術家的聲望幾乎都能夠輕鬆搞定,隻是這次,他無奈了,即便是自己的老師一代國術大師柯雲海老頭子願意幫自己這個還沒有被完全認可的弟子恐怕也得要傾家蕩產晚年難安吧,所以他隻是打給了自己的妻子舒宣衣。
而這時舒宣衣的哭聲,卻將謝曉凡從很長的夢裏給喚醒了,當他轉頭看到舒宣衣哭著流淚的樣子,謝曉凡內心出現了他從來沒有過的那種傷痛和無奈,唯有寂靜的在風中沉默對視,他並沒有立馬就將腦袋轉過去,隻是用眼神來表達自己依舊可以笑著遊戲人生的那種天真和任性,謝如風是豪邁而奔放的藝術家和詩人,可舒宣衣隻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他們對於自己的傷痕肯定不會有著同樣的感觸,隻是一個沉默到底,一個悲傷至極。
“我這就去找我爸媽,小時候,他們是那麼的愛護著我這個女兒,隻是因為哥哥那聰明過分的殘忍和傷害,使得他們也漸漸的對我失去了信心,還一再的想要將我也送入權勢和利益的牢籠裏,可他們卻從不知道,我是有多麼的厭惡權勢和金錢,從小陪伴著我一塊長大的我唯一的一個哥哥,就是因為權勢和利益而永遠的離開了我的身邊,甚是就連我年老的爺爺,在晚年想盡一切辦法,依舊無力回天,最後卻獨自一個人和這個讓他輝煌了一輩子卻傷恨遺憾著離開的世界告別了,那時我才十三歲啊,我的最愛我的哥哥,最親的爺爺,相繼離開了我的身邊,而這一切都是權勢和利益作祟,可我爸媽卻這樣說,那時是因為權勢和地位還不夠,所以才造成了這樣悲慘的結局,所以我就隻能變成犧牲品,要去換來他們的富貴和平安,隻是為了不讓哥哥得罪的強大到能夠輕易弄垮我們家族的仇家也就是在中央現今正強勢的趙家再找什麼借口來壓迫我們這個在爺爺手上才真正繁榮起來了的南方第一世家?正所謂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可我應該去恨那個唯一能讓我乖乖聽話好好吃飯一路陪伴著我長大的哥哥嗎?當然會,卻隻是某一段曾經過去的時間而已。
直到我後來長大了,才慢慢開始理解,一切都是權欲造的罪惡,我爺爺一生做盡了好事,卻要在晚年滿憾而終,這樣的財富和權勢,我不要也罷,於是就在老爸老媽商量著什麼時候將我嫁給當時東南軍方總司令王峰的孫子王進那個以前曾陪我玩耍過卻老是說我嫁不出去的一臉正派的男孩時,我即便並不討厭這個指腹為婚的男兒,卻依舊逃離了這個讓我已經不再留戀的家族,然後在我最彷徨和孤單甚是悲傷的時候,遇見了你這個如夏日的春風一樣暖透我內心的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