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愫(1 / 2)

接下來的兩天裏,穆念慈依舊是如往常一樣照顧他,可卻從來不和他說話。而今天是第三天,恰好是換藥的日子。穆念慈端著需要換的藥和繃帶,和以前一樣來到歐陽克所在的屋子。見了他仍是不說話,徑直去拆他腿上的繃帶。

現下是冬末,天氣本就有些涼,再加上她剛從外麵進來,身上自然帶著些涼意。在拆換繃帶時,冰涼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觸到他,床上的人不由下意識地吸了口氣。

“碰到傷口了?”她還道是自己換藥時觸及了他腿上的傷口。

“終於肯說話了。”他所答非所問。

穆念慈以為他是有意騙她,包紮的動作不由重了幾分,結果自然是看到他微微皺了眉,卻沒有吭聲,她自己心下倒是有些不忍,動作又輕了幾分。

“不生氣了?”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和你這種人沒什麼好生氣的。”明明被他說中了,還是故意嘴硬。

若不是之前早就了解了她的脾氣,恐怕還要以為她是真的惱了。所以歐陽克在聽了她的話之後,當下明白她早已消了氣,不過是嘴上不肯承認罷了。

眼下已是三、四月之交,南方的春天比金國來的要早上一些,所以不少人都換上了輕便的裝束,穆念慈自幼生活在宋境,自然也不例外。從當初比武招親至今,已過了整整一年。這一年時間裏,穆念慈也出落得越發秀麗,漸脫了十六七歲時的稚氣——尤其是在頭發長齊、重新束起來之後。之前由於靈智上人的一擊,她的秀發被斬斷了大段,雖然歐陽克曾提醒過要她把頭發束起來,奈何頭發的長短參差不齊,隻好隨意地挽了,雖仍有碎發留在外麵,但總不至於被認為是披頭散發。現在的穆念慈將長發重新挽起,又換回了之前的一身紅衣,倒是平添了幾分豔麗。

她平日裏總是進出於後院和藥堂,難免會引起大家的注意,加之她又一直照顧歐陽克,自然被不少前來就診的病人認為他們倆是一對璧人。這樣的話說得多了,難免會傳到當事人那裏,穆念慈平時忙於照顧病人,倒是沒有察覺,卻被歐陽克在無意之中偶然聽見。

穆念慈給他換完了藥,正準備像往常一樣扶他到外麵坐坐,不想卻被他婉拒。她正疑惑間,又聽他說道:“以後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就少到這裏來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一個姑娘家,平時總待在我這裏,對你的名聲不好。”他解釋道。

穆念慈聞言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咽了回去,隻化作一句:“我知道了。”

等到她離開之後,屋子裏的人不由歎氣:明明希望她能夠長久地陪在身邊,可在她漸漸放下防備時,自己卻又將她推遠,“近情情怯”說的就是他吧?

果然,自從他說過那句話之後,穆念慈來的次數少了許多,除了換藥和偶爾的探望,幾乎從未露過麵。不過對於劍法一事,她還是選擇繼續學了下去,所以兩人接觸的時候大多都是和武藝有關。不得不說,穆念慈的資質還是不錯的,不過月餘,就將劍法學得十分熟練。時間久了,他坐在一旁看著她舞劍,倒成了兩人的一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