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鋒求勝心切,一早就獨自去了華山,歐陽克和穆念慈則略晚了一些才出發。歐陽鋒行至半山,隱約聽見打鬥之聲,不由隱匿蹤跡,細聽之時,方知是眾人處置裘千仞。他一心取勝,無暇顧及其它,所以也隻是略止了腳步,並未多做停留。
一燈大師與眾弟子下山時,恰好遇上了歐陽克和穆念慈等人,那做農夫打扮的武三通見了歐陽克和隨從的服飾,不由起疑,當即放慢了腳步。待剛才的幾個人走出了一段距離,才說道:“師父,弟子見剛才那幾個人的打扮,好像是西域來的。”
“西域也好,中原也罷,都不該是我等應該插手的。”一燈大師平淡說道。
“師父,弟子懷疑他們和歐陽鋒是一夥的。洪幫主與歐陽鋒本就勢均力敵,若是歐陽鋒有了幫手,洪幫主怕是會吃虧。”武三通似乎還不想放棄。
“生死有命,各人自有造化。”一燈大師語氣依舊平淡。
“師父,難道您忘了當年答應王道長的事情了嗎?”武三通急道。一燈大師聞聲止步,其餘的三個弟子聽了,也猛然一驚。當年王重陽擔心無人能夠壓製得了歐陽鋒,特意將先天功傳給了南帝——也就是現在的一燈大師,還再三囑咐要小心歐陽鋒。
一燈大師本不想插手此事,但一想到自己當年已許下承諾,現在雖然出家,可這誓言終究還是要守的。不由歎了口氣道:“也罷,那就再上去看看吧。”
四個弟子自是跟隨,武三通則更是欣喜。歐陽克在上山之時就認出了武三通等人,卻是故意裝作不識。倒不是因為別的,隻是身邊有穆念慈在,若是動手,很容易誤傷了她。
他與武三通原有一段淵源(參照神雕俠侶):歐陽鋒因為王重陽的緣故而有些忌憚南帝,一直想找機會讓南帝的一陽指功夫短期之內不能使用。十年前,歐陽鋒叔侄得知南帝出家後的隱居之處,歐陽克遵從叔父的意思,打傷了到雪山采藥的武三通,兩人的梁子自此結下。十年過去,歐陽克已然從少年長成大人,而武三通卻沒什麼變化,所以剛才上山的時候,他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武三通。
武三通也隻是覺得剛才的人有些眼熟,至於當年打傷他的少年,他早已記不清楚相貌,因此沒有認出歐陽克來。不過他對西域的服飾倒是敏感得很,所以才極力勸說一燈大師重返山頂。
歐陽克他們還沒走到山頂,就聽見附近有打鬥的聲音,正待細聽,卻聽見郭靖和黃蓉的對話,尤其是郭靖的後半句話:“信義有大有小,若是為了小義而失了大節,那才是因小失大……”
“哦?那你不妨說說,何為小義、何為大節啊?”忍不住接下他的話,明明是以眾欺寡,怎麼倒說得那樣大義凜然?
“歐陽克?!你來做什麼?”黃蓉難掩驚訝。
“來陪家叔隨便轉轉,怎麼,看到我還好好的,黃姑娘似乎很失望啊!”漫不經心地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