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峰並沒有因為上官如冰的無禮而動怒,反而一改常態,麵帶微笑地說道:“誰又惹你生氣了?”
上官如冰沒有說話,隻是將玉簽網桌子上一扔,叮的一聲輕響,準確的落在了李德峰麵前。
“大長老,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李德峰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了一眼上官如冰,拿起玉簽元神一掃。
緊接著,他麵色變得冰冷一片,也沒有說話,隻是嘴唇微動,隨後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片刻後,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丁子輝求見大長老。”
“進來吧。”
很快,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他身高七尺,一臉橫肉,看起來凶悍無比,身穿灰色長袍,走來的時候仿佛地麵都在微微震顫。
他來到李德峰麵前,微微彎腰行禮,說道:“不知長老找我有什麼事情?”
李德峰雙手捏著玉簽,輕輕一揮,玉簽如同飛劍射向了丁子輝,同時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丁子輝接過玉簽,神識一掃,麵色瞬間大變,失聲道:“這不可能。”
“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給我說明一下。”
“這……”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次的玉簽製作是他全權負責,而且從開始到分發出去,他都寸步不離,要想修改其內容以及破壞空間門陣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手中的玉簽卻告訴他那不可能的事情成真了,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他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對玉簽動了手腳。
想到這,他渾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滴冷汗滴落下來,能夠從碎嬰期巔峰的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對玉簽動了手腳,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他不由得抬頭看向了李德峰。
李德峰麵色凝重,丁子輝能夠想到,他自然早就想到了,要想做到這一點,至少要有化神境界的修為,而在天陽宗,這種修為的人都身兼要職,哪一個都有著很大的權利。就算李德峰是大長老,也不能輕易調查他們。
一時間氣氛沉悶,如同一塊大石般壓在眾人心頭,紛紛猜測到底是誰要對昊陽不利。
半晌,李德峰再次開口道:“丁子輝,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一邊說著,他抬手射出一道光芒,這道光芒如同閃電,瞬間來到丁子輝身前,在距離他三寸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是一塊令牌,巴掌大,通體金黃,邊緣有拇指粗細的突起,上麵有一些不知名的花紋,花紋內光芒瀲灩,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令牌當中,有十朵金色雲朵,這塊令牌名叫十雲令,是掌門令牌之外,權限最高的一種令牌。
持著這塊令牌,能夠出入天陽宗絕大部分地方,同時這塊令牌還附帶著隱藏全部氣息的功能,除非是修為達到了渡劫境界,否則絕對無法識破。而那些達到了渡劫境界的老怪,都在準備渡劫的事情,根本沒有多餘的功夫去暗算昊陽。
換句話說,有了這塊令牌,丁子輝在調查過程中有了絕對的安全保障。
丁子輝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恭敬的接過令牌,看著手中所有天陽宗人夢寐以求的十雲令,他心中並沒有任何興奮,有的隻是無窮的壓力,他甚至覺得自己手中拿著的並不是一塊令牌,而是一整座山峰,讓他有種拿不動的感覺。
李德峰似乎看穿了丁子輝的心思,說道:“隻要你辦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賜你一粒化神丹,同時推薦你進入雲宗長老團。”
此話一出,丁子輝一直聳拉著腦袋終於抬了起來,眼中漸漸亮起神光,最後終於雙手抱拳,甕聲甕氣地說道:“丁子輝定不辱命,一定完成任務。”
李德峰揮了揮手,丁子輝後退幾步後,這才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上官如冰臉上的寒霜終於融化了一些,坐到了李德峰麵前。
李德峰的臉色卻好不到哪裏去,這次最後的試煉是他主持的,對方這麼做無疑是在當麵打他的臉。
上官如冰給李德峰倒了一杯茶,問道:“叔叔,你說這會不會是其他三宗之人搗亂?”
李德峰拿起茶杯,卻重新放了下來,眼中冷芒閃爍,冷哼一聲,說道:“哼,如果真是他們,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這次試煉是不是……”
上官如冰還沒說完,李德峰就歎了口氣,抬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同時開口道:“雖然這次試煉出現了這麼大的岔子,但結果已經定下來了,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