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知道這老狐狸是在趁機要挾自己,不過為了天琪,他不能一口回絕,默然片刻,他隻得拖延道:“我現在還不敢輕易就相信你們,如果先幫我阻止妹妹嫁給洪邪,我會慎重考慮你們的建議。”
薑振山還想再勸,季如風已擺手笑道:“好!咱們就先從這事開始。畢竟在這件事上,咱們與少堂主目標一致。”說著他緩緩伸出手來,任天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抬手與他一擊。
馬車轔轔奔行,趁著夜色離開了郊外的墳場。車中,任天翔回望著黑黢黢的山林,心有餘悸:“為何要將任重遠的陵墓修得如此浩大恢宏?還布設下如此複雜的機關?這得多大的工程?”
薑振山歎道:“這陵墓原是老鼠掏空的一座古墓,為了節省開支,便將它做了老堂主的冥室。那些機關是季先生後來設下的,除了防止有人去驚擾老堂主的安寧,也是要看看少堂主能否順利通過測試,以證明自己是否有資格繼承堂主之位。”
任天翔知道薑振山所說的“老鼠”,是指義安堂另一個元老,曾經以盜墓為業的蘇槐,因其從小苦練縮骨功,所以長相猥瑣,極像一隻大耗子,於是大家將他由“老蘇”叫成了“老鼠”。
想到季如風在墓穴中設下如此複雜的機關,就隻為了考驗自己?任天翔不禁歎道:“你們為何要在我身上花費如許心血?我隻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僅僅因為我是任重遠的兒子,你們就要將我扶上堂主之位,不怕我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
“你能夠從那個墓道中平安出來,就證明你有著遠超常人的智慧。”夾雜著偶爾的一聲咳嗽,季如風啞著嗓子解釋,“隻要有我們的指點和扶持,做個堂主綽綽有餘。”
“不僅如此!”薑振山也欣然插話,“我們答應過老堂主,一定要讓你繼承他的遺誌,做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任天翔已經打定主意,如果隻有做義安堂的堂主才能阻止妹妹嫁給洪邪,那麼暫時答應也無妨。不過聽薑振山對任重遠如此推崇,他心中不甘,尤其想起任重遠辜負了自己母親,他更是忍不住出言譏諷:“任重遠不過是個爭權奪利的江湖草莽,僥幸達到了一方豪強的地位,算得上什麼英雄?”
“你……”薑振山聽任天翔竟將他最敬重的人貶得一錢不值,雙眼一瞪就要發火,卻被季如風以目光阻止。
任天翔不理會薑振山的憤懣,不以為然地問:“我對繼承任重遠的遺誌和義安堂堂主之位一點不感興趣,我答應與你們合作,隻是想阻止天琪嫁給洪邪。現在請告訴我該怎樣去做?季叔在義安堂中一向以足智多謀著稱,一定早有切實可行的辦法。”
季如風淡淡道:“我先跟你講講義安堂現在的情況,請少堂主耐心聽我說完,咱們再來討論阻止義安堂與洪勝幫聯姻這事。”
在季如風簡明扼要的敘述下,任天翔這才知道,自任重遠蹊蹺暴斃後,義安堂內部便猜忌四起,謠言紛紛,甚至快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在任天翔意外摔死貴妃娘娘親侄兒,成為官府通緝要犯,不得不流亡他鄉的情況下,以季如風、薑振山、蕭傲等人為首的義安堂六大元老,皆有問鼎堂主之位的可能。這時任天翔的繼母,也就是任重遠的遺孀蕭倩玉,便成了義安堂舉足輕重的人物。在她的鼎力支持下,她的堂兄蕭傲,最終成為了義安堂的新堂主,而她也以前任堂主遺孀、現任堂主妹妹的身份,成為了義安堂的特殊人物,被幫眾私下稱為女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