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小飛的聲音帶著哭腔,雖然看不到他,但我卻能感受他此刻的恐懼。
出事了?真出事了?
我心裏萬分緊張,怎麼都想不到,事情會來的這麼快!
我讓小飛解釋清楚,小飛哆哆嗦嗦地告訴我,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把竹蜻蜓放在床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噩夢,就看到一個小男孩在那罵他,說他長得太胖,讓自己很吃力。
我疑惑地問他:很吃力是啥意思?
小飛說他當時也沒搞明白,就問那小男孩:你是誰啊?
小男孩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從身上掏出了竹蜻蜓,用竹尖那頭,對著自己的脖子插了過來。
我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嚇醒了,也沒當回事,以為不過是一場噩夢,就繼續睡覺。結果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脖子有些痛,就去廁所鏡子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死...你猜怎麼著?我的脖子上居然多了一個血窟窿!”小飛在電話裏膽戰心驚地對我說,“韓大哥,你這竹蜻蜓是不是有問題啊?上麵都是血,這血應該就是我脖子上的吧?”
我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該怎麼跟小飛解釋才好,總不能告訴他,這竹蜻蜓是屍骨做的吧?便讓他把東西給我還回來,交到趙麗麗的手上就行。
小飛在電話那邊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我。
掛掉電話之後,我皺起了眉頭,有些心神不寧。
如果沒猜錯,小飛夢到的那個小男孩,應該就是吉田健一吧?
至於吉田健一說的那句“你太胖,讓我很吃力。”恐怕就是指的小飛。
或許是因為小飛長得太胖,吉田健一的鬼魂覺得帶一個胖子在天上飛很不爽,所以才托夢發牢騷。
想到這裏,我差不多就明白了。
好在,雖然過程有些驚悚,但總算沒有出什麼大事。
......
幾天後,我受趙麗麗的邀請,去參加她朋友的生日聚會,說在城中心的貴賓樓裏吃飯。
這貴賓樓可不便宜啊,一頓飯下來至少好幾千。
以前蘇月經常訓我,讓我不要和王凱在一起,說是跟什麼人學什麼人。
我是一個屌絲,所以身邊的朋友也是屌絲。
而趙麗麗是有錢人,所以她的朋友一定也是有錢人。
這句話現在想來一點也沒錯,能在這麼高檔酒店吃飯的人,當然不會是窮人。
一進酒店,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妹就過來招待我。一口一個老板,別提多熱情了。
我一邊盯著迎賓小妹波瀾壯闊的胸口,一邊對她說:“我朋友在這過生日,麻煩你帶我過去。”
迎賓小妹把我帶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推開門後,發現裏麵已經坐了一桌子人。
讓我吃驚的是,除了趙麗麗之外,人群裏居然還有一個熟麵孔!
張大炮!
該死,這個混蛋為什麼會在這?
張大炮見到我也很驚訝,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我驚呼:“是你!你來幹嘛?”
“是我叫他來的,給大家介紹一下,他是韓曉,是我的朋友。”趙麗麗在旁邊說。
張大炮詫異地看向趙麗麗,愣了半晌後大聲說道:“麗麗,你是不是瘋了?他這種人怎麼配當你的朋友?你難道忘了,他可是一個流氓!一個非禮過你的流氓!”
張大炮此話一說,全場皆是大驚失色,這一桌子的俊男靚女,目光齊刷刷看向了我,臉上寫滿了厭惡與鄙視。
我當時氣得是渾身顫抖,恨不得抄酒瓶子砸張大炮的腦袋上。
這個王八蛋,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他還提出來幹嘛?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心虛?”張大炮冷笑一聲,對我很不客氣地說道。
我咬著牙,強壓著胸口的怒氣,努力克製自己,絕不能在這裏發火。
其實,我當時的心情也很無奈。
畢竟非禮是一件很丟人的事,雖然趙麗麗已經原諒我了,但這始終是個汙點,一旦被人揭發出來,還是很無地自容的。
“張大炮,你夠了沒有?”趙麗麗一拍桌子,火冒三丈地說道,“我說了,韓曉是我的朋友,他是我邀請的!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什麼?”
“麗麗,大炮說的是真的嗎?這個人真的有非禮你?”一個女孩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問道。
趙麗麗臉一紅,說:“其實...其實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什麼叫不是故意的!當時幸虧我在場,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不然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張大炮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不起,我們這裏不歡迎流氓。”一個麵向斯文的男生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