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地望著她,心想這女人什麼時候走到我後麵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郭妻冷冷地注視著我,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說:韓先生,你肚子餓了嗎?
我愣了愣,搖頭說:謝謝,我不餓。
郭妻“哦”了一聲,轉身往二樓走去,走了幾步她停了下來,看著我說道:韓先生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我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沒...我什麼都沒看到。
郭妻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別害怕,這不過是一種遺傳病,我丈夫和公公婆婆都有這種病。
我驚訝不已,問:遺傳病?你是說...郭先生脖子流血,是遺傳病?
“沒錯,這病發作的時候,身上會無緣無故流血,嚴重的話還會伴有全身抽搐,直到休克。”郭妻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大可放心,這病不會傳染,我和我老公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都沒被染上。”
聽郭妻這麼解釋,我心裏稍微放鬆了點,問:那郭先生現在,豈不是很難受?要不要去一趟醫院?
“不用這麼麻煩,他的病情遠遠沒有公公婆婆那麼嚴重,休息一下就會好的。”郭妻淡淡地說道,然後往二樓走去。
郭妻離開後,我一個人坐在大廳,覺得有些無聊,就拿出手機準備上網。
結果拿起來一看,發現手機居然接收不到信號。
好吧,現在我終於理解能郭先生的做法了。
之前我還想過,如果郭父郭母病發了,直接撥打120救護車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請個人送他們去醫院?
現在看來,這個鬼地方連個信號都沒有,能給醫院打電話那才出鬼了。
我索性站了起來,在這大宅裏到處溜達。
反正不能去的地方就一個佛堂,我不去佛堂,去其他地方轉轉還不行嗎?
四處走動了一下,發現除了大廳,其它房間幾乎都是黑燈瞎火,連電燈都沒裝。我心想這郭先生這麼有錢,為什麼不把這古宅多裝幾個電燈,搞得這麼陰森恐怖難怪人家保姆不肯來。
走著走著,我來到了郭先生父母的房間,那房門敞開了一小半,裏麵隱隱有燈光閃現。
我有些好奇,想看看這二老究竟病到了什麼程度,便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伸著脖子往裏麵看。
裏麵有一張古銅色的大床,床上的被子是那種老舊的繡花被,疊得整整齊齊。
在床的旁邊,有個電視櫃,電視櫃上麵的電視機是開著的,但沒有收到信號,隻有雪花點在屏幕上像螞蟻一樣閃個不停。
兩個人影背對著我,坐在搖搖椅上看電視。
我心想這應該就是郭父郭母了吧,不過他們這是在看電視嗎?電視上明明什麼信號都沒有,他們怎麼還看得津津有味?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郭父郭母突然回過了頭。
是的,你沒聽錯,他們就像接收到程序的機器人一樣,幾乎同時回過了頭。
我陡然嚇了一跳,全身的汗毛像針一樣唰唰豎起!
因為我看到他們的臉上,全是鮮紅的血液,腐爛的碎肉遍布在上麵,就跟被絞肉機絞過了一般惡心無比,眼睛深深向裏凹進,不斷有鮮血往裏麵流出......
我用手捂著嘴巴,緊咬牙關,盡量使自己不叫出聲,渾身因為恐懼劇烈的顫抖起來。
當我眨了一下眼皮之後,卻發現他們已經把頭扭回去了,就像沒看到我似的,繼續坐著看電視。
我鬆了口氣,連忙離開了這裏。
看來,這郭父郭母病得不輕啊。郭先生也就是脖子上流血,而且流得也不多。但這二老已經嚴重到麵部血肉橫飛的地步了,看著特別惡心。
我回到了大廳,坐在椅子上一陣心神不寧。
一想到這三天都要待在這種詭異的環境裏,我就感到莫名的發慌。
一萬塊錢固然誘人,但萬一染上了這種怪病,那豈非太得不償失了?
雖然郭妻說這種病不會傳染,但誰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呢?
我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決定離開這裏。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離開古宅之後我可以找家旅館先住著,等明天早上回去也不遲。
打定主意,我就上樓去找郭先生了。
這樓梯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風雨,走在上麵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我緊緊的扶著樓梯把手,心裏有些緊張,生怕這古舊的階梯突然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