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師手拿桃木劍,讓我咬破自己的食指。
我問他這是要做什麼?他讓我別廢話,按照他說的做。
我把手指放在嘴裏,用力一咬,痛得眉頭緊皺。
還好,總算是咬破了皮,鮮血剛一冒出來,趙天師就抓著我的手,在桃木劍上畫了一個符咒。
趙天師告訴我,之所以用我的血,是因為我中屍毒的時間比較晚,血液的精純度要高於他,這樣桃木劍的威力也會更強。我半信半疑,說用就用吧,隻要能離開這裏,這都不是事。
趙天師開始念咒語,一邊念一邊揮舞著桃木劍。
我注意到,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身子在那抖個不停,汗珠子順著臉頰流到了腮幫子。我問他怎麼了?趙天師氣喘如牛地說,他現在身中屍毒,已經算是半個僵屍,所以咒語也會對他產生影響。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和趙天師悄悄離開了房間,躡手躡腳地二樓走去。
這朽木階梯年代久遠,稍微踩一下就發出咯吱咯吱聲,我們怕被郭妻發現,隻能走得很輕很慢。
好不容易來到了郭妻的房門口,趙天師再次叮囑我,讓我千萬不要緊張,進去後隨機應變,要是這一搏失敗了,咱們誰都別想活下來。
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連忙保證不會緊張。
“我去敲門,門一打開你就把符籙扔進去。”趙天師對我說。
“行,我知道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掏出口袋裏的一疊符籙,躲在了門口旁。
趙天師走上前,開始敲起了房門。
篤篤篤...篤篤篤...
敲門聲,在空蕩的走廊道響起,我聽得心驚膽戰,說好的不緊張,現在卻已經冷汗直流。
門,緩緩地打開了。
郭妻慘白的臉探了出來,我注意到,她的一隻眼睛血肉模糊,顯然是剛才一戰瞎掉的。
“幹什麼?”郭妻看向趙天師,陰森森地問道。
趙天師笑了笑,指著我說道:他有事找你。
郭妻疑惑地看向我,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吼一聲,將手中緊攥的符籙扔向了她。
這紙製的符籙,觸碰到郭妻之後居然綻放出了火花,郭妻就像被觸電般,淒慘地嚎叫起來,身子彈了進去。
趙天師從身上掏出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大步衝進了房門。
我站在門口,身上大汗淋漓,心髒砰砰直跳,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一般。
“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快進來啊!”房間裏傳來趙天師的大吼聲,我瞬間如夢初醒,一咬牙,衝進了房間。
進去後,我看到趙天師手持桃木劍,抵在了郭妻的胸口上,郭妻大張著嘴,痛得嗷嗷慘叫,就像一隻發怒的母老虎。
“快,往她身上撒符!”趙天師剛一說話,郭妻突然抬起腳,踢在了趙天師的臉上,把他給踢飛了出去。
緊接著,郭妻就像彈簧一般,彈到了我的麵前,張開嘴,往我的脖子咬了過來。
我差點沒嚇尿,手一抖,本能地把符籙往她腦袋上扔。
劈啪——劈啪——
不得不說,這符籙還真是厲害,一碰到郭妻身上就跟那鞭炮似的炸開了。
郭妻捂著腦袋,痛苦地叫嚷著,倒在床上扭動著身子。
“媽拉個比的,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加菲貓!”趙天師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抹嘴邊血液,手腕一番,手中的桃木劍發出了一道金燦燦的光芒。
“給老子見上帝去!”趙天師怒聲吼道,一劍狠狠地紮進了郭妻的胸口。
“嗷——”
郭妻瞪大了眼睛,喉嚨裏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半晌後,郭妻頭一歪,徹底地一動不動了。
我在一旁看得暗暗心驚,心想趙天師真是氣糊塗了,他一個道教的,居然讓人家郭妻去見上帝。
搞定了郭妻,我欣喜不已,剛要說什麼,趙天師卻問我,有沒有打火機?
我搖了搖頭,好奇地問他,要打火機做什麼?
“廢話,當然是燒掉她啊!”趙天師咬牙說道,“僵屍乃不滅之體,我的桃木劍隻是暫時壓製了她,過不了多久,她還會醒來的。”
聽到郭妻還會醒來,我嚇得麵如土色,急忙跳到一邊,問:那怎麼辦啊?
趙天師讓我給他一張符籙,然後急匆匆地衝了出去。
半晌後,他又回來了,手裏的符籙已經被火燃燒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借”的火。
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