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尾舞帶著我們走過幾條小路,然後往一處山林方向走去。
路途中,我問淺尾舞這是要去哪?淺尾舞淡淡地吐出了四個字:鳳舞神社。
她說,我們剛剛脫離了戰場,身上必定還殘留著聖子的氣味,以現在的行走速度,很快就會被他追上來。所以她決定帶我們前往她的鳳舞神社,起碼那裏有著數道祖先設下的結界,就算聖子追過來,也絕對無法邁入神社一步。
聽她這麼說,我們這才放下心來。
差不多向北走了一個多鍾頭,隻見山峰的一處宏偉的建築出現在眼前,一直麵無表情的淺尾舞,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到了。
神社門口,站著兩個年輕的巫女,她們看到淺尾舞居然如此狼狽,不禁大驚失色,連忙上來進行一番慰問。
淺尾舞簡單地說了幾句,然後我們跟著她往神社裏的大殿走去。
沒過多久,幾十個巫女浩浩蕩蕩地走了出來。
“馬上將神社內的所有結界全部打開。”淺尾舞對巫女吩咐道。
巫女們雖然不明所以,但對淺尾舞的命令自然不敢違背,立刻開始施行。
淺尾舞看了我們一眼,說:三位,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在本神社調養傷勢吧。
趙天師說那必須的,外麵還有聖子呢,我們就算賴也要賴在這裏。
淺尾舞笑了笑,對其中一個巫女吩咐,讓她給我們安排休息的房間。
也許是這一場戰鬥太過慘烈,也許是因為身體太過疲憊,我剛一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這一覺睡得不太踏實,我總擔心聖子會突然闖進來,用他那把高大的巨劍,對我們大開殺戒。
很長一段時間,聖子那比女人還好看的麵孔,都成了我脫離不掉的夢魘。以至於回國數年,我還無法擺脫這次降靈大會的恐懼。
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我夢到小狐狸被聖子開膛破肚,她淒厲地慘叫,掙紮,問我為什麼不來救她?我不知道自己被嚇醒了幾次,然後又睡著,又被嚇醒...
......
簡樸,卻雅致的房間,一張大桌子上,擺滿了食物。
我、王凱、趙天師、淺尾舞,四人圍坐一桌,開始用餐。
王凱翹著二郎腿,看著一桌子的菜,很是不滿意,說:為什麼都是素菜?
淺尾舞回答,吃素菜更利於修行。
趙天師和我倒是無所謂,肚子早餓壞了,狼吞虎咽地吃著。
王凱夾了一口青菜放嘴裏,苦著臉說道:我去,味道怎麼還這麼淡?
淺尾舞回答,吃太鹹不利於修行。
王凱怒了,啪地一下放下筷子,說:修行修行!就知道修行!來者是客,你就不能拿出點像樣的東西招待我們嗎?
我看了淺尾舞一眼,很怕這姑娘發怒把我們趕出去。結果她隻是皺了皺眉,沉吟了一番後,說:好吧,看在你們是貴賓的份上,我就給你們吃點好東西吧。
王凱哈哈笑了,說這還差不多。我和趙天師都有些好奇,很想知道淺尾舞要拿什麼好東西招待我們。
燕窩?還是鮑魚?或者是日本的金槍魚?唉呀媽呀,那得好幾萬日幣呢!
半晌後,淺尾舞從房間走了出來,手上多了一盤圈狀,類似麵窩一樣的東西。
這東西上麵灑滿了白色的芝麻粉末,成圓形,中間留有一個圓洞。
我勒個去,這他媽不是甜甜圈嗎?
王凱和趙天師也是看呆了,王凱指著盤子裏地甜甜圈問:這...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
淺尾舞這冰山美女,居然頭一次露出了可愛的笑容,說:是呀!
然後拿起一個甜甜圈,放在嘴裏滿足地嚼了起來。
嘖嘖,那模樣,那姿態,簡直就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我們三個瞬間成了雕像,實在想不到,淺尾舞居然對這種甜食情有獨鍾....
見識到了這所謂的“好東西”,王凱也是沒辦法了,總不能拿刀架著前淺尾舞的脖子讓她去殺雞殺鴨吧?他歎了口氣,隻能湊合著吃這一桌沒味道的菜。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感到胃部極其的不舒服,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麵攀爬、湧動、往外麵衝出似的。
一股強大的惡心感充斥著口腔,我捂著喉嚨,忽然覺得這感覺很熟悉,正要說什麼,嘴巴一張,一坨黑色的東西從嘴裏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