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對孔大師來說都不算傷了,就是一個屁,飄一下就過去了。”
“這人真不會說話,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這裏的學員?”
眾學員都開始奚落那個學員,那女學員很委屈,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本座要去靜坐修煉了,你們還不速速離去?”老孔估計已經疼得受不了了,很不耐煩地催促道。
等學員們都離開後,老孔這才捂著受傷的額頭,一步一步踉蹌地往房間走去。
我走過去拍了拍老孔的肩膀,笑著問:孔大師,咱們聊聊唄?
“你要聊什麼?”老孔扭過頭,驚訝地問。
我說聊聊如何得道成仙,如何天地同壽。老孔說現在他有事,以後再聊,便要離開。
我連忙拉住他,說我心裏有很多困惑,要不解開晚上就睡不著覺,要不您就給我解惑一二吧?
“都說了我現在有事,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老孔頭上的血越流越多,他有些慌了,支支吾吾地對我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孔大師,你的頭是不是很痛啊?很痛的話那我改日再想你請教。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孔很是心虛地說道,直接往房間走去。
但他越走我越不讓他走,剛準備拉住他,一個學員忽然去而複返,嚇得老孔立刻挺直腰,裝作沒事兒一樣。
這女學員不是別人,正是老孔之前“治愈”肩周炎的女青年盧女士。
見來者是她,老孔明顯鬆了口氣,問盧女士回來幹嘛?
“幹嘛?當然是要錢啊。”盧女士嘴裏嚼著口香糖,和之前恭敬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我幫你演了這麼一出好戲,你的報酬還沒給我呢。”
老孔臉色一變,連忙走上前拉著盧女士。小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咱們出去談可以嗎?
“為什麼要出去談?我現在要出去吃夜宵,你快給我錢,給了我就走。”盧女士抽~出手,很不耐煩地說道。
老孔氣得臉色漲紅,從身上拿出了一疊鈔票,扔在了盧女士身上,吼道:滾!趕緊滾!
盧女士撿起地上的錢,哼了一聲:凶什麼凶呐?你丫一個騙子,讓我配合你演戲,戲都演完了,我找你要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你滾不滾?”老孔額頭上的血流在了眼睛上,就像一隻暴怒的野獸,分外滲人。
盧女士嚇到了,連忙急匆匆離開。
看到這一幕我就算是白~癡也懂了。
什麼肩周炎,什麼邪氣入侵,什麼拜師,原來全都是串通好的。
包括這個盧女士現場怒懟老孔,最後心服口服,成為了老孔的學員,應該也是老孔這個“導演”安排的一手好戲。
我盯著老孔,冷笑不語。
厲害,真是厲害!這一出雙簧當真是唱的絕妙之極,就連我都騙過去了。
現在我才明白,騙子未必最可怕,可怕的是有演技的騙子。
老孔可能也覺得很丟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忽然眼皮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我一看不好了,這老小子八成是傷口撕裂,扛不住了。我連忙撥打120,叫了救護車過來。
沒過多久,附近一家醫院的救護車就到了,正巧賭神趙也從外麵回來,問我這是咋回事?
我苦笑,說還能怎麼回事,裝逼的下場唄。
本以為老孔這次受傷,出租屋應該能消停幾天,哪知道第二天,我再次被外麵的喧鬧聲給吵醒了。
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心想不對呀,這家夥昨晚才送進醫院,不可能這麼快就康複了吧?
他就不怕被學員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
我帶著一肚子疑惑下了床,將房門打開,發現老孔果然在外麵講課。
所不同的是,他的頭上戴了一頂道士作法用的五嶽冠,正站在人群之中,口沫橫飛地說著什麼。
我心想這老小子可真狡猾,怕被學員看出自己受了傷,還特地找了頂帽子戴頭上,真是不佩服他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