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一共有三層樓。第一層是給開票員辦公的，第二層是王凱這些“高層人員”的辦公室，第三層是江哥的。
來到二樓，裏麵設施齊全，空調，冰箱，電視，電腦，微波爐，該有的都有。
我還想去三樓參觀一下，王凱卻拉住了我，說三樓暫時不能去。我問為什麼，王凱說：“你現在還沒有進入我們這個圈子，等你確定要加入，我再帶你上去。”
聽到這話，我心頭砰砰直跳。
總覺得三樓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三樓有很多貨，不能隨便上去，不然弄丟算誰的？”王凱幹笑了兩聲，跟我解釋道。
“貨？”聽到這個詞，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從我來到這裏，王凱的行為就很古怪，似乎他們在幹一件很“隱秘”的大事。
短短半年多的時間，王凱就買了一輛車，過著奢侈的生活。
看來，這所謂的“貨”，定然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啊。
我心裏“咯噔“一跳，突然想到了一個詞語。
王凱見我臉色難看，就問我怎麼了？我陰沉著臉瞪著他，問：老王，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在販賣毒品？
“啥？”王凱愣住了。
“你們是在賣毒品嗎？”我冷冷地問道。
“怎麼可能？”王凱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們在演《餘罪》呢？還賣毒品？”
我見王凱不像在玩笑，不禁有些好奇，便問道：真不是毒品？
“真不是。”王凱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
“可是...你的錢怎麼來的這麼快？”我還是有些不相信。
王凱翻了個白眼，指著我說道：老韓啊，你還是沒有走入社會，閱曆太淺了。我告訴你，這世上比毒品暴利的行業實在太多了，誰告訴你最賺錢的就是賣這玩意？
我苦笑道：難道毒品不是來錢最快的？
“當然不是。”王凱搖了搖頭，“我就隨便舉個例子，醫院知道吧？尤其是私立醫院，這些鬼地方，都是小病往大了治，大病往死了治。國家開房民營醫院，本意是開放競爭，吸引民間優質資本投入醫學研發中，提高醫療水平。但目前由於缺乏監管，民營醫院趨向於誰能能坑患者誰就能賺錢，誰投入研發，誰就是傻叉。”
“這種位置，一個正常健康的人進去看病，都會說你有病，然後告訴你做各種假手術，說的很嚴重的樣子，一點一點套錢，七百兩千到一萬多，醫生護士合夥忽悠，三四個人圍一圈怎麼嚴重怎麼說，小病情無限放大，檢查一樣都不漏，除了錢就是錢，一說嚇著了，立刻跟踩了自己的尾巴似的，全體跟著吼你，說要去別的醫院看看，就各種嚇你，說錢白花了，別的醫院也不會便宜，去了還得重花。”
“小病大治對於民營醫院也是常有的事，畢竟以盈利為目的而不講良心麼，民營醫院每年淨利潤一個億以上，好的幾個億都是有的。總的來說，這些私立醫院雖然涉嫌犯罪，但犯罪成本極低，而且極其暴利，基本沒人管也沒人查處，即使查處也就賠個幾十萬了結醫患糾紛，和每年上億的淨利潤比算個啥。在我看來，如此暴利而又這麼低的犯罪成本簡直是縱容犯罪。”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什麼“屍體打撈”，“賭博”，“收藏品拍賣詐騙”之類的行業。這些都是暴利行業，都是警察或相關執法部門和監管部門不管或者懶得管的，也就是說這些比毒品還暴利的產品大部分都是變相合法的詐騙。”
王凱說：“你懂了我的意思嗎？這個社會坑錢的太多了，毒品隻是冰山一角，怪就怪這個社會太虛偽，太貪婪，你不去做，別人就會去做，人人都騙，你好意思不騙嗎？”
聽了王凱的話，我沉默了。
雖然王凱的價值觀有些扭曲，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我問：難道這些事情，國家都不管嗎？
王凱給自己點了根煙，苦笑道：“並不是不管，也不是中國警察沒有主動出擊，警察在社會的地位低到你無法想象，這種暴利的企業老總多少都認識些領導，你剛去人家公司取證，你們分局局長就打電話罵你的所長了你能幹嘛？”
我再一次沉默了，心裏久久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