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胸口，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冷戰順著額頭往下落。
我很憋屈，也很鬱悶。
莫名奇妙惹了這麼一個瘋子，這難道不是一件鬱悶的事嗎？
千裏迢迢跑路跑到H市來，結果還沒站穩腳跟，就被人給盯上了。
老頭子駝著的背一下子挺直了，渾濁的目光變得精光四射，他把手放在臉上抹了抹，就像變戲法似的，蒼老的皮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年輕的臉。
這張臉很普通，也很年輕，屬於放到人堆裏會被淹沒的那種。
他的手裏還握著那把帶血的匕首，臉上浮現出殘忍的笑容。
“這就是你的真麵目？”我忍不住問道。
“是的，能看到我真麵目的人並不多，而且他們都已經不在了。”白煞笑道。
“都被你殺了？”
“隻有死人才能看到我的真麵目。”
“可是我並沒有死。”
“別急，你馬上就要死了。”
“你這麼有信心？”
白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不會讓你看到我的真麵目。這是我殺人的習慣。每當一個人要被我殺死，我都會讓他在死前看到我的樣子。
“真是個奇怪的習慣。”我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雖然我受了傷，但你憑什麼認為就能幹掉我？”
白煞歎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抹譏諷：現在的你，就算我不動手，也難逃一死。
“怎麼說？“我愣了愣，問道。
“你現在頭是不是有點暈？胸口是不是有冷熱交替的感覺？渾身上下是不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白煞冷冷地說道。
我瞪大了眼睛，心頭驚駭不已。
白煞所說的現象，完全不差。
此刻的我，腦袋就像被人敲過一樣，暈暈乎乎的；胸口處又冷又熱，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我想站起來，但四肢發軟，根本使不出力氣。
“你做了什麼？”我的心一下子沉了，驚聲問道。
“我用匕首刺了你。”白煞笑著說道，甩了甩手上的凶器，“匕首上塗了毒，這種毒是我研發出來的，滋味不錯吧？最多一個小時，你就會毒發生亡。”
聽到這話，我沉默不語。
難怪他這麼胸有成竹，難怪他會讓我看到他的真麵具。
原來，這匕首上居然有帶毒的。
我歎了口氣：看來，我想活下來是不可能了。
“完全不可能。”
“你這個人實在太陰險。”
“謝謝誇獎。”
“反正我都要快要死了，能不能讓我靜靜地度過最後一小時？”
“不能。”
“為什麼？”
“我必須親眼看著你死，這樣我才放心。”
這下我徹底沒轍了，隻能把身體靠在牆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要看著我毒發生亡？”
白煞搖了搖頭，慢慢地走到了我的麵前，說道：不，我不會浪費時間。浪費的時間越多，出現的變數也就越多。所以，我決定直接給你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