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襄原本隻是遊戲心態,並沒有認真對待,連喝了幾大盅後,這才認真起來。用內行的眼光一看,他立刻就發覺南宮豪做了手腳。原來南宮豪每次洗牌,都將天牌壓在掌心,碼到牌尾。在擲完骰子拿牌的時候,他已經巧妙地看到了自己的底牌,並根據手中牌的情況,在拿牌經過牌尾時,故意將牌扣在掌心,然後用最下麵的次牌巧妙地將天牌頂出來換掉,使自己的牌麵變得更大,贏麵也就更大。他做得十分巧妙,旁人根本看不到有牌被換,不過落在雲襄的眼中,就完全暴露無疑。這招“偷梁換柱”,在牌九場上算是比較高明的手法,身上完全不帶贓物,換牌的動作隻在眨眼的一瞬,就算知道他換牌,沒有又快又準的身手也根本逮不到。

雲襄看出原委,心中暗自好笑。雖然隻是賭酒,他也不願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輸下去。雖然以他的身手逮不到南宮豪換牌,賭酒玩耍也不好去揭穿對方的把戲,但他依舊有辦法應付。隻見他依舊若無其事地陪著南宮豪玩,甚至洗牌、碼牌、擲骰子也不插手,但南宮豪卻覺得運氣漸漸變壞,明明有換牌之利,贏麵應該大了不少,誰知還是屢屢失手,喝了不少酒。雖然他酒量甚豪,一連喝了十幾盅後也有些受不了,隻得推牌笑道:“雲老弟就像能看穿老哥的底牌一般,總能避實就虛,巧妙配牌,將老哥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再玩下去,老哥今晚就醉死當場了。”

雲襄拿起一張骨牌笑道:“這黑黢黢的骨牌,在旁人眼裏背麵都是一樣,但在高明的老千眼裏,每張都有極其細微的差別。一個高明的老千,如果玩了十幾把還不能認完這三十二張骨牌,那他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南宮豪恍然大悟,喟然歎道:“這不是千術,而是極高明的賭技了!”

原來牌九賭法是每次取四張,兩兩自由配對,分為牌頭和牌尾兩副牌。雙方比大小是牌頭比牌頭,牌尾比牌尾。一大一小為平,一大一平為勝,一小一平為負,兩大或兩小則為加倍勝或加倍負。如果事先認識每一張牌,就可根據對方所配的牌,再來確定是壓對方的牌頭還是追對方的牌尾,即可立於不敗之地。

南宮豪明白原委,不由推牌而起,對雲襄拜道:“我這點手法,在雲兄弟眼裏,真是貽笑大方,慚愧慚愧。幸好隻是賭酒,不然老哥我早已輸得傾家蕩產。”“南宮公子……”雲襄剛一開口,就被南宮豪揮手打斷:“雲兄弟以後別再這麼見外,你若看得起,在沒人的時候,咱們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雲襄慌忙道:“在下不過一江湖混混,豈敢高攀?”南宮豪麵色一沉,不悅道:“雲兄弟這是不給老哥麵子了?”

雲襄略一猶豫,無奈道:“既然如此,小弟見過南宮大哥!”

“這才對嘛!”南宮豪哈哈大笑,挽著雲襄坐下道,“我與兄弟早已一見如故,對兄弟的賭技更是仰慕已久。今日老哥定要好好敬兄弟幾杯,以表敬意。”

在南宮豪的敬勸下,雲襄連飲三盅,南宮豪這才笑問道:“兄弟這些賭技,不知敢不敢拿到正規場子上去玩?”

“有何不敢?”雲襄似乎已經醉了,說話也豪氣幹雲,“我出千從不帶贓,被人抓住的可能幾乎沒有。隻要我想,沒什麼場子不敢玩。”

“好!兄弟果然有氣魄!”南宮豪擊桌道,“有一個場子,老哥想請你去玩玩。”

“什麼場子?”

“鴻運大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