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豪略一遲疑,笑道:“兄弟若有辦法讓他開口,那是再好不過!”說完轉向兩個手下,“就將他送到我兄弟的馬車上吧。”南宮豪將雲襄送出門,目送著馬車走遠。然後輕輕拍了拍手,一個黑衣人應聲出現在他身後,南宮豪望著馬車頭也不回地冷冷道:“老規矩,他萬一失手,就立刻滅口。”黑衣人點點頭,卻沒有就走。
南宮豪回頭問:“你還有何事?”黑衣人忙道:“有一件怪事,小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南宮豪喝道。黑衣人低聲道:“那日在賭場,雲公子被三公子栽贓,眼看就要被抓現行,小人本已做好滅口的準備,誰知有個家夥卻出手偷走了雲公子身上的贓物。”
南宮豪眉梢一跳:“那人什麼模樣?”
黑衣人遺憾地搖搖頭:“那人混在賭客中,出手極快,小人沒有看清。”
南宮豪遙望夜空默然半晌,輕歎道:“姓雲的身邊竟有如此高人,恐怕絕非尋常老千這麼簡單。你要仔細留意他的一切情況,有任何發現立刻向我稟報。”
黑衣人領令而去後,南宮豪這才心事重重地轉身回房,邊走邊暗問自己:姓雲的若非尋常老千,那會是什麼來曆?
馬車在空曠的街頭轔轔而行,顯得異常孤寂。車廂中,雲襄默默打量著昏迷不醒的老者,心情有些複雜。他曾經在鬥狗場上救下過奄奄一息的阿布,現在,這傷痕累累的老者,在他眼中就如同當初的阿布。
回到住處,明珠與舒亞男迎了出來,二人突見車廂中有個傷者,忙問:“這是誰?”
雲襄來不及解釋,隻道:“快叫下人抬到客房,準備金瘡藥!”明珠與舒亞男想要幫忙,卻被雲襄推了出去,他不想弄髒了她們的手。將下人也打發走後,雲襄褪去老者衣衫,隻見他渾身傷痕累累,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不過幸好都不是致命傷,想必南宮豪是想留著他的性命指證南宮放吧。
雲襄仔細為老者上好藥包紮好傷口,他才抹著汗悄悄退了出來。舒亞男和明珠一直在門外觀望,見雲襄出來,舒亞男忙問:“這人是誰?”
“一個遇到劫匪的江湖人。”雲襄淡然道。他不想嚇著明珠和舒亞男,更不想二人因老者的身份,就對他另眼相看。
“什麼劫匪這麼惡毒?搶錢不說,還要傷人!”明珠頓時義憤填膺,雲襄不好解釋,忙將二人勸回去休息。而他則怕老者傷勢惡化,就在客房外守了一夜。
第二天雲襄為老者換藥的時候,老者的神誌稍稍清醒了一些,他對雲襄的舉動並無一絲感激,反而掙紮著不要雲襄救助:“你別白費力氣,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無論你利用什麼法子,我都不會出賣雇主。”
雲襄笑道:“你既然什麼都不怕,又何必要怕我的救治?難道是怕自己嘴不夠牢?”老者聞言不再掙紮,閉目任雲襄施為。一連數天他都一言不發,甚至不再看雲襄一眼,似打定主意與雲襄耗下去。
雲襄除了為他療傷換藥,也從不開口說什麼。十多天過去,老者的傷勢有所好轉,已能下床行走。見雲襄依舊不問自己任何事情,甚至對他完全不加戒備,這讓他反而不知雲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了。
柯夢蘭早已看出雲襄與舒亞男的關係,隻有明珠還蒙在鼓裏。為了不刺激明珠,舒亞男自那日從牧馬山莊回來後,就刻意躲著雲襄,不再與他單獨見麵,更不再與他有任何親熱。不過舒亞男再怎麼掩飾,也瞞不過柯夢蘭的眼睛。心知自己與雲襄不會再有結果,這讓柯夢蘭有些心灰意懶,這日趁著祭拜金彪的時候,她終於說出了醞釀已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