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個老太婆來了,她說是兩人的婆婆。
讓她們趕緊的搬凳子來,好好的招呼婆婆。
大妹和二妹搬來了凳子,老太婆不坐,說自己要坐“壇子”。
因為,這家夥是個怪物,有尾巴的。凳子坐不了,它坐在壇子上,這尾巴在裏麵搖動,“叮叮當當”的作響。
大妹問“婆婆壇子裏麵是什麼東西在響?”
熊姑婆說裏麵是自己手上的頂針,不小心掉進去了。
兩人雖然小,但大妹很聰明。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婆婆,絕對不正常,但當著它的麵不好說。
二妹就傻了點,以為真的是她們的婆婆。
看這夜深了,熊姑婆大叫著,“大妹二妹,洗腳睡瞌睡,哪個洗得趕緊我帶哪個睡。”
大妹一麵洗一麵又抓稀煤糊上,二妹越洗越幹淨。
“大妹二妹,抖虱子睡瞌睡。”
大妹悄悄抓了一把芝麻揣在衣袋裏,牽著衣裳抖虱時,芝麻落在火爐裏,劈啪作響;二妹一個虱子也沒有。
二妹洗得幹淨我帶二妹睡。
二妹很快就睡著了,大妹卻睡不著。
大妹想,今夜,爸爸媽媽把她姊妹倆送進了老變婆的腹中。大妹越想越傷心,又不敢哭出聲音。
到了半夜,大妹聽見睡在老變婆背後的二妹發出“嘿嘿”的笑聲。
據說,老變婆在掐吃人之前,首先是撓你的胳肢窩。老變婆吃人時,要把人逗笑,這樣的人肉,才不酸是甜的。
老變婆“嗝吱嗝吱”地吃著二妹。
大妹傷心到了極點,她不敢哭出聲音。她想,老變婆吃了二妹,下一個,就輪到她自己。
“婆婆,你在吃哪樣?”
“我在吃你媽拿給我的幹炒豆。”
“拿點給我吃嘛。”
老變婆掘了二妹的一個手指頭和一個腳趾從被子裏遞了過來。大妹把手指和腳趾放在枕頭邊,假裝“嗝吱嗝吱”地嚼。
“婆婆,我還要吃。”
老變婆又掘了一個手指頭和一個腳趾遞了過來。
“婆婆,我要屙屎。”
“屙在床腳。”
“床腳有床神。”
“屙在煤火旁。”
“煤火旁有火神。”
“屙在門檻腳。”
“門檻腳有門神。”
“婆婆,你如果怕我逃跑,你就找一棵繩子栓在我身上,你一拉繩子我就答應你,”
老變婆想了想,也好,節省了她吃腸子時洗腸子。
大妹打著一個燈籠,蹲在廁所裏,一邊假裝解手,一邊解開係著的繩子。
“屙好了沒有?”
“還沒有屙好。”
大妹解開了繩子,躡手躡腳走到屋後水井邊上的一棵柿子樹下,他不敢提著燈籠逃走,怕被老變婆發現。黑漆漆的她找不到方向,便爬上了高高的梨子樹。
老變婆吃著二妹,望著廁所裏亮著的燈籠,直到天亮。她連喊了幾十遍大妹,沒有聽見大妹的回聲。
老變婆怕臭,她捂著鼻子,走到廁所,不見了大妹。
她一個箭步就跳到了家裏。
她啃嚼著二妹細嫩的骨頭,摟著二妹的腸子來到水井邊。一頭洗一頭“噓噓噓”地吃著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