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意誌力,他們能在大閱兵的時候,如同複製粘貼一樣,走得那麼齊整嗎?
那都是無數次在烈日下,頂著太陽,濕透了衣衫,腳趾踢出了血的結果!
但現在,他們全都沉淪了。
我意誌力呢?
我想應該是吳老狗給的那七七四十九天,在經曆了人生最苦,最難的一切,最後磨練出來的。
我急了,看著他們手上已經開始出汗了,再這樣下去就要開槍了。
我沒招了,問陳瑩瑩怎麼辦?
她說,之所以無法擺脫這種迷惑,那是因為這恐怖的幻音剝奪了人類的希望,你得給他們一個希望,幫幫他們。
我去,我怎麼給他們希望啊?說得好聽,做起來很難啊。
陳瑩瑩讓我唱歌吧,上一次遇到了絕境,我不是悲情高歌度過去了嗎?
再來一次好了。
我都好笑,我的歌聲有這麼大的力量嗎?還能抵擋住對方的魔音。
沒辦法了,給他們希望,又要唱歌。我唱國歌吧!
一開口,“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噗嗤!”
我一下就笑了。
這別怪我,肯定有人罵我癟犢子玩意兒,這麼嚴肅的場景下,生死關頭,尤其還是唱國歌都會笑。
估計,漢奸的屎盆子全都要往我身上扣了。
但咱們捫心自問,每周的升旗儀式,讓你在下麵唱,有幾個人發自內心的在哪裏唱?我敢說,很多人都笑過,我也不例外,實事求是的說,咱這裏不說什麼了不起的話,也不是褻瀆之類,這就是當時的狀態。
所以,一唱這歌,我就想起了那時候,不笑就怪了。
“唉~”
我的女鬼老婆可看不下去,釋放了幻術,最後一下子,我眼前的畫麵一變,再也……整個人再也笑不出來了。
緬甸,無數的遠征軍戰士,一個接著一個的向著前方的河水衝擊著。
天空中,日軍的飛機,大炮,一個接著一個的不斷轟炸著。
屍體不斷的倒下,然後被河水給衝刷走,河水染成了紅色。
他們依然悍不畏死的向前,前方的山坡上,鬼子的機槍瘋狂呼嘯,子彈不斷的“突突”射擊著。
後麵的人害怕了,開始混亂了,沒有人敢上前了。
這時候,有個人站了出來,站在那邊的山丘上,扯著嗓子大叫著,“大家聽著,我是你們的連長,不能退,我們退不得了。我要求你們,所有人跟著我一起唱這首歌,“君不見,漢終軍,弱冠係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連長的聲音不好,唱破音了,但是下方的士兵們,卻一個個跟著附和了起來,高聲一致的唱了起來,“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呼同誌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 ”
唱著歌,隊伍再也沒有混亂,他們開始高唱著,奮不顧身的衝鋒。
哪一役,全連陣亡,屍體全都倒在了異國他鄉。
時至今日,他們因為政權更替,甚至不被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