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惡毒的想法,他們估計正在想著殺點人,減少一點負擔吧!
實際上作為太守的我,每天也在喝稀飯,他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那裏,盡量的少動少說話,節省自己的體力。士兵們可不行,他們得持槍站崗,那是很消耗體力的。
要最重要的一點,曾經參與過那場死亡遊戲,我是個空得肚子一直不吃飯,挨了很久很久的人。
每日每夜,我都在想家想陳瑩瑩。
我知道自己在這裏所受的一切的苦,都是為了堅持到最後,能與她相遇。何況這麼多老百姓都能堅挺下來,我為什麼不能呢?
第二天一早,柳浪就急匆匆的來找我。
本來餓了這麼久,腦袋昏沉沉的我正在睡覺。俺有一種想法,就這樣,睡過去最好永遠別醒過來了。可是這家夥生生的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表情誇張的大叫著,外麵出大事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急急忙忙地爬了起來,鞋子都沒有穿好,直奔城牆的方向。上了牆頭之後我看傻了眼,以為是黃匪已經攻上了牆頭,結果卻是所有的士兵都在流哈喇子。
我納悶了,這是一個什麼情況?難道對麵有美女?
結果我朝著那邊看過去,整個人也忍耐不住,一嘴的哈喇子流了下來。
黃匪推得一輛的車,上麵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白麵饅頭,幾個家夥就站在那裏一邊吃一邊饞我們。還有人在那裏扯著嗓子叫喊著,上麵的兄弟們餓壞了吧!你說咱們還打什麼打呀?趕緊下來一起吃饅頭吧。
所有人都在那裏一個勁兒的擦口水。
饅頭要在以前那就算個屁,老子寧願吃泡麵也不願意啃饅頭,那多無味啊。但在餓了這麼多天之後,每天都是清湯寡水的稀飯,我的肚子看到了饅頭不爭氣的就像是看到了雞腿。
但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我用同樣的口號對著其他人叫喊,無論如何不能出去,為了一個饅頭就舉手投降,然後任人宰割。以後變成了鬼,下去了說出去都丟人,一輩子也別想抬起頭。
柳浪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他的身體不至於這麼差,但也是餓了好幾天的人呢。還這樣跑來跑去的,不氣喘都怪了。
當年美軍打完越南戰役之後,曾經對中國士兵和越南士兵做過一個評價,那就是嚴重的營養不良,做劇烈的運動就會立即斃命。
我不知道美國佬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看法。但他們的看法在我們現在的身上,是十分準確的。
我們現在就跟餓了很久的人一樣,稍微劇烈點的運動,立即就會氣喘如牛,渾身發軟。
士兵們都在強忍著,但實際上那口水一直在口腔裏打轉,潤澤嘴角哈喇子都流了下來。因為那群該死的土匪,一個個正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啃著饅頭。
那白麵饅頭是剛剛出爐的,堆竊在車上還冒著熱氣,隔著空氣我們都似乎能聞到饅頭的香甜。這樣想著口水在口腔打轉更加厲害,幾個小兵還在那邊吹牛逼,我讓自己來吃可以一次吃多少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