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A市的火車時,姐姐在站台上與我揮手告別。
拿出一直關著的手機,打開後被語音留言埋沒。我知道是誰,所以全部沒有接聽就刪除掉。剛來的時候,我覺得連黑夜都是快樂的。然而現在我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如果不賭氣,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小姐,想要點什麼嗎?”是列車服務員。我用手指著貨架的最下層。“好的,一罐啤酒。”接過啤酒我就認真的喝起來。
我不喜歡苦澀的味道,所以我一直認為啤酒和咖啡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兩種發明。然而全世界那麼多的人,用它們來趕走悲傷,遠離疲倦。
等這一罐喝完,手機就振動起來。是姐姐發來的短信。
Memo,我要離開這個小鎮了。去哪裏我也不知道,跟著感覺走吧。也許就在列車的下一站,我會忘了有寂寞的回憶,重新站在愛情開始的起跑線上。
要記得快樂,你是姐姐最放心不下的寶貝。所以,要記得快樂。
我低下頭,看著喝了一半的啤酒,順手就將它丟進了垃圾桶。快樂不是用這種有酒精的東西醞釀的,不管怎麼樣,該麵對的,終究還是要麵對不是嗎?
列車就帶著我這樣沉重的心,一路向前。
回到A市後,那些曾經熟悉的高樓大廈似乎變得那麼陌生而令我恐懼。我招了一輛出租車,往江城家開去。
我什麼都沒有想,即使在婆婆推開大門看見我像木頭一樣站在家門口也一樣。她的菜籃子就這樣掉落,我隻是欠身然後很平靜的說,“婆婆,我回來了。”
接著她帶著小跑衝過來,拉過我的行李就往裏走。“以後,以後再也不準這樣了。”我低下頭,把她的菜籃子拾起來,然後進了江家。
這裏完全沒有因為我的離開而改變,而我也沒有因為失去它們而改變。我這才明白我們根本不是相互依賴的,完全就是不同的獨立的個體。
我的離開與它沒有關係,完全沒有關係。
婆婆放下行李就給正在工作的江城打了電話,我安靜的上樓,我的房間還是原封不動的模樣。其實我也才離開沒幾天而已,這裏怎麼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手機振動起來,我看到江城的名字就按下接聽。“memo,你回來了嗎?到家了嗎?”我輕輕恩了一聲。
“我馬上就回來,你不要離開。”我聽出他語氣中的無奈。“江城。對不起。”電話那邊沒了聲音,“你等我。”他隻說了這句話就掛斷了。
我坐下來,這樣安靜的坐著。“memo,下來吃點東西吧?”婆婆的聲音是這樣熟悉,但是我卻想念粉藍姐姐的呼喚。
我換了睡衣走下樓,婆婆替我準備了很多我曾經那麼喜歡的膳食。可是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怎麼,不喜歡這個嗎?清淡的和濃味的婆婆都準備了,你嚐嚐?”我拿起湯匙,準備喝一口湯就發現頭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