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秋實嘴角苦澀,看著自己身邊一直心神恍惚喃喃自語不可能的烏盛海,滿是恨鐵不成鋼的不滿,這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自己都漏了餡了,他想反駁也沒了理由,畢竟在場眾人都不是傻子。
“皇甫公子,這裏麵的罪狀就算全是真的,那烏家的那些無辜之人你作何解釋?其中有不少都是年幼之人,我就不信這些罪狀也和他們有關?若真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那隻誅犯下惡行的人便好,何必牽連無辜?”
崔秋實話中的語氣已經緩和許多,但仍然提出一點不容忽視的事實,陰無忌與黃九動手之時是不分男女老幼的,稚子何辜,受此大難?
公羊丘和東方勝也紛紛把目光放在皇甫旭身上,這件事情現在基本上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唯一的漏洞就是皇甫旭殺戮太過,斬草除根,不知他會如何應對。
黃九這個時候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悶聲悶氣道,
“這不關主人的事,都是我自作主張。那時殺人已經紅了眼,我也控製不住自己,不過我也不後悔,這些人如果不殺,後患無窮,將來說不定會對主人產生威脅。”
皇甫旭也點點頭,開口道,“不錯,我這個護衛本是太恒山上的一個野人,野性難馴,一旦殺人就會喪失心智被殺意控製,算是無心之失吧。況且我已經懲處過他了,崔先生不會因為幾個死人要我這個護衛償命吧?”
崔秋實聽著皇甫旭和黃九一唱一和,將這件事輕描淡寫間定性為意外,無心之失,肺都快氣炸了,難道烏家濫殺無辜就叫罪過,你皇甫旭手下的人濫殺無辜就不是罪過?
“皇甫公子,你這番說辭我恐怕不能答應。說到底,若那些烏家無辜之人之死,真的不是出自你的授意,那我也不會與你為難。隻是這個凶手必須償命,想來你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包庇此人吧。”
崔秋實此時已經有了個想法,皇甫旭既然找到證據證明烏家罪不可赦,那他死揪著不放也不會有結果,況且看公羊丘的意思,皇甫旭他是保定了,不如換個思路。
隻要處死這個大塊頭的護衛,也算為烏家報了仇,傳揚出去,對自己的名聲也不會有太大影響,最關鍵的是,一個護衛,公羊丘應該不會在意吧,而皇甫旭既然讓這個護衛背了黑鍋,想來也是存了棄卒保車的想法。
皇甫旭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右手也扶在腰間的冷月刀柄上,“殺黃九?絕不可能。
崔先生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黃九為民除害,這是大功,雖然方法稍顯殘暴,結果略微超出底線,但瑕不掩瑜,乃是功大於過,所以你想殺他,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頓了一下,皇甫旭眼中泛起一絲幽光,言語如刀鋒,看著崔秋實滿是殺意,
“還有一件事崔先生恐怕忘記了。你與烏家關係非比尋常,那些罪名當中雖沒有你的存在,但未嚐不是有你包庇縱容導致,所以說起來,你也算是罪大惡極之人。
我不去找你替天行道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敢找上門來討要公道,真是地獄無門自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