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武道交流團坐船渡海重返扶桑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並州重新恢複平靜,隻有雪狼穀穀主韓千葉外出訪友一直未歸,而渝州方麵,和加藤英放手一戰,向小野寺請教過武道的皇甫旭,則又一次開始了漫漫閉關生涯。
東州,天柱峰上,一塊長寬百丈的巨大鐵石矗立在峰頂,曆經風吹雨打,歲月侵蝕,仍然完好無損,在鐵石正前方,“永鎮東州”四個大字泛著淡淡的金光,有神王一樣威嚴的氣息彌漫四周,使得鳥獸絕跡,雲消霧散。
這是八百年前,大雍太祖分封諸王時,為自己八子,也就是第一代鎮東王,親手銘刻的道紋,上麵流轉的道韻,乃是大雍太祖巔峰修為的體現,足以震殺一些心懷不軌的大宗師級人物,更是一塊可以日夜參詳,借以練功的神物。
神石下,一個身穿明黃色蟒袍,頭戴平天王冠的中年仰頭看著神石上銘刻的永鎮東州四個大字,神色莫測,看不出具體的喜怒,在中年腰間,懸掛著一柄四尺長劍,劍鞘刻畫龍紋,宛如一個活物。
“永鎮東州,太祖何其偏心,同是皇族後裔,為何讓那昏聵無能之人坐上九九至尊之位?”
姬考伸手緩緩觸摸神石,上麵宏大若天地的神威讓他既敬又恨,敬的是太祖修為登峰造極,就算是破碎級別,也是最頂尖的那批人,不弱於帝禹天刀元晴空等人,恨的是就因為這永鎮東州四個字,他們鎮東王一脈守在東州八百年,為中州皇族穩定東方耗費心力,結果還要遭到猜忌。
“王爺,除了渝州的皇甫旭,其他人都到齊了。隻是不知這次交流團的帶隊之人是誰?”
就在姬考手觸神石期間,一個身穿亮銀鎧,手持丈二紅纓槍的雄偉大漢從天柱峰下方飛上,氣勢如神將,修為竟然也是大宗師,更難得的是血氣衝宵,殺機如海,雖然不及姬考那般洶湧莫測,但比起當初的小野寺,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鎮東王麾下第一大將,厲天行,東州七十二萬鎮東軍的第一高手,也是朝廷敕封的正三品平東大將軍,崛起於微末,被鎮東王提拔賞識,忠心耿耿,算是鎮東王的鐵杆心腹。
“嗯,讓他們再等一等,帶隊的人馬上就要到了,等他來了,我還要和他敘敘舊,不要急。”
姬考聲音平淡,言語間卻透出不容置疑的味道,在東北數州,他就是獨一無二,言出法隨的王,沒人敢違背他的意誌,哪怕山下的少年都是最為強橫的天驕,在他麵前也不過是匍匐的螻蟻。
厲天行長槍拄地,雙手抱拳,“是,末將明白。”說著,反身一躍,跳下天柱峰,在激烈的風流中緩緩降落,最後落到天柱峰下一眾氣息不俗的男女身前。
這些男女,總人數不過八個,五男三女,都是東州一地最為出色的天才,這次被鎮東王選拔出來,要組成武道交流團東渡扶桑,為上次小野寺一行人的並州所為還以顏色。
這八人,年紀全都不超過二十歲,為首的是一個滿臉胡茬,眼神頹廢的負劍青年,名為浪天虹,傳承上古驚情劍道,修為先天九層罡氣,是在場修為最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