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下,東方殊夜赤luo著身子浸在清冷的泉水裏,正值四月,夜裏的泉水格外冰寒,刺得人骨頭生痛。

他運功提氣,足足浸了半個時辰,才將體內那股躁動的情欲抑製了下來。

“阿臻~”東方殊夜一遍遍呢喃著,似要將這名字刻到骨子裏。

他一襲青衣被夜風吹得翻起,身姿欣長,才入店門,正好碰到守夜的店小二。

“客官回來了,怎麼沒見那位天仙似的姑娘。”店小二有些困惑,這對天人似的男女向來形影不離,他還懷疑過這二人會不會連上茅房也是一塊去的?

“她飲了些酒,醉得厲害,現在房裏休息。”東方殊夜淡淡然道。

“因為是自家釀的,那酒烈得很,小人方才也忘記說了。”店小二撓了撓頭,“好在廚房裏還有些醒酒湯,我這就端來。”

東方殊夜端著碗醒酒湯,徑直來到元臻房間,彼時,那因為貪杯而醉薰熏的女孩兒已經沉沉睡去。

“快起來,把湯喝了。”他坐在床頭,用手指輕輕刮了刮元臻的臉頰,她麵上依舊覆著淡淡的緋紅,一吻落在光潔的額頭。

“唔……”元臻這人有個壞毛病,不是困得緊不輕易睡覺,一旦睡著又輕易叫不醒。

“乖,喝了湯,頭就不會痛了。”東方殊夜哄小孩似的說道,聲音溫柔似要將他那漫長的餘生都搭進去。

就連殺伐果斷,嗜血冷厲的男子自己也曾料到,他是從何時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心道:本尊真是愈發像個凡人了。

“才不喝!”元臻閉著眼睛嘟囔道,語氣好似正與夫君撒嬌的小嬌妻。

“你確定?”東方殊夜的嘴角微微上揚。

元臻含糊不清地嗯了聲,往後翻了個身繼續睡。東方殊夜也不含糊,先是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後攬過她的腰,嘴對嘴喂了下去。

東方殊夜的唇瓣很柔軟的,元臻睡意正酣口腔卻忽然被什麼東西侵了進來,下意思便磨牙霍霍向其咬去,可那東西卻像是一條靈活的蛇,與自己的舌頭纏在了一起。

那像蛇般的東西在她嘴裏攪了個痛快,直把她從抗拒逼到仰頭張口迎合,這才吮著多餘的津液往下吞咽。

“這才乖嗎。”東方殊夜不禁笑出了聲,他覺得自己以後可以經常找元臻喝酒。

“魔頭,還不束手就擒,與我回天界!”衣角被人從後麵拉住。

東方殊夜心下一顫,回頭看她,閉著的眼睛很是沉靜,嘴裏還胡亂喃喃著什麼,方才明白原來隻是句夢話。

東方殊夜伸手撫上她小臉道:“魔頭就在你眼前,為何你偏看不到呢?我本該殺了你永絕後患,可我沒有,今後也不會,因為我舍不得。”

“我喜歡你,喜歡到骨子裏。”他的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握過筆也提過劍,此刻握著元臻柔若無骨的小手吻了下去。

直到將那十根纖細的手指都印上自己的專屬印記,這才滿意將被踢開的被子重新蓋上,撚了撚被角,轉身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風華絕代男子倚在門外,燭火映得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恍若周幽王的夢裏。

若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他想著,無可奈何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