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耽擱太久的緣故,一行人決定先上水月庵探探那位了凡住持的底。
元臻很想讓東方殊夜再背自己上去,但看到旁邊的蘇白,又隻得放棄了這個念頭。人家看不見的都沒說啥,自己這個腿腳健全的還要人背,豈不太矯情了點。
“要不,你背背她?”元臻朝東方殊夜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東方殊夜回過頭瞧她一眼。
那樣冷的眼神,仿佛看得人置身南海深淵九千尺下的冰窟。
“當我沒說。”元臻立馬閉了嘴,隻覺得一陣心虛,還好這妖孽沒說“要背你背。”
蘇白的手是冰涼的,麵色慘白如紙,若不是呼吸和脈搏都挺正常,元臻真有些懷疑,這個盲人少女其實是具屍體。
“你小心一點,上麵有顆石子。”元臻小聲提醒道,然後將那顆石子一腳踢開。
蘇白每一步都走得極穩,兩百多階的石梯,腳下硬是連個踉蹌都沒打過。
“到了。”元臻看著敞開的漆紅廟門,心中直想高呼一聲:“我元臻上仙又回來了!”
上次是被人直接趕出來的,這次她要是不將這裏鬧個天翻地覆,她就把名字倒著寫。
一個清秀的小尼姑剛好經過,元臻趁機叫住了她,東方殊夜的扇子轉而往她背上那麼一抵,對方頓時打了冷顫。
“二位施主這是做什麼?”小尼姑緊張地問,隔著衣衫,她似能感覺到背後那暗器冰冷的觸感。
“我們也沒想做什麼,就是想見見了凡住持,所以還需要小師傅在前麵帶路才是。”元臻知道東雲殊夜的扇子上設有銀針一類暗囂。
她曾偷偷拿著擺弄過,結果被上麵的針刺了手指頭,痛極了。
沒辦法,這小尼姑要是死活不給他們帶跑,紮她兩下也是可以有的。
“好,我帶你們去。”小尼姑的額頭上淌下幾滴冷汗,咬咬牙道。
一路上也遇到不多尼姑,但都沒被發現,直到——
“你個吃裏扒外的,他們要你帶他們見住持你就去?咱們庵裏怎麼出了你這樣的白眼狼!”
元臻汗顏:這大姐確實是個尼姑,而不是西街的潑辣寡婦?這話罵的可一點不像吃齋念佛的人。
“師姐,可我不想死啊。”小尼姑被她那麼一說,眼淚像決了堤般,唰唰往下掉。
雖說這是個尼姑,但也沒哪條律法規定尼姑不可以在乎小命啊!
元臻身形一閃,直接將一把出了鞘的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你方才說,那想必你是不在意自己生死的吧。這就好辦,我這劍隻要輕輕那麼一劃,立馬叫你上西天見你們的佛祖去。”
“別……別殺我!我錯了再不敢了!”潑辣尼姑怕得要死,就差跪到地上給元臻磕頭了。
“我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嗎?”剛才還說要削了尼姑腦袋的緋衣女子一臉無辜。
“我,我可以帶你們去住持屋裏!”
元臻無語了,就算特別在乎小命,也不用貪生怕死成這樣吧?她還沒說啥,這比丘尼就主動請纓要帶自己去主持的房間。
於是,她一個手刀將其直接放倒了。
“師姐她……隻是嘴上不饒人罷了,求你們了,千萬別傷害我師姐。”小尼姑抹著眼淚道。
“放心吧,殺她我怕髒了手。你倒是還有點良心,換作記仇的,早恨不得我一劍砍了她。”元臻說道,就是哭哭啼啼太煩人了。